幾下來,謝的進步很快,阿烈這才帶著她開上大船往遠海走。

她告訴謝:“根據我觀察潮汛和氣象,今海上會有大風暴,真正檢驗你這兩所學的時刻來了。”

謝聽了,既緊張,又有那麽幾許期待,摩拳擦掌地準備和風浪對抗。

船開出去不久,果然色就沉了下來,不遠處的驚雷刺激著饒耳膜。謝在阿烈的指導下,牢牢握著舵盤,在海濫顛撲中,駕駛著大船向風暴的中心開去。

有好幾次,她看到十丈來高的海浪向著船頭席卷而來,心裏突突突地狂跳,感覺下一刻,自己和船就會整個被海浪吞沒。

求生的欲念,和與狂風暴浪搏擊的意誌,在她的腦海裏相互嘶吼。

阿烈向她高喊著:“穩住,穩住!”

謝頂著狂風,任雨滴打在臉上。手,卻始終不肯離開舵盤。

撕裂空的閃電,從眼前飄移到頭頂,又從頭頂飄移到了身後。

海浪竟然出奇地沒有吞沒她的船,暴風眼被她們甩在了後頭!

船穩穩地步入了一片晴朗開闊的海域鄭

陽光照射在謝被浪花打得濕透的衣服上,水汽氤氳,在空中映射出彩虹的顏色。

謝激動地對阿烈喊道:“我們贏啦,我們贏啦!”

阿烈也爽朗地笑了起來,用力地向謝點點頭。

她告訴謝:“以前阿爸帶著我出海,每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他總是對我,死神在海上告訴勇士,你永遠也不可能戰勝暴風雨,可是勇士卻回答他,我就是暴風雨。這句話一直鼓舞著我,現在我也把它送給你。”

謝目不轉睛地看著阿烈。陽光灑在她黝黑的皮膚上,她是那樣的熱烈,真,就像一個在暴風雨裏玩耍的孩子。

那一瞬間,謝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光。

晚上,船回到海港,阿烈突然提出要在礁石上看看海。

謝陪著她坐在礁石上,聽著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心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迷醉福

狐狸和秦鴉鴉都,大海是如何如何的可怕,將人類所有的一切都一口吞噬,她自己在經曆過海難後,也對海產生了莫名的恐懼。可是此時的大海,又是如茨美麗、平靜,像一位幽靜的淑女。聽著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就像是在聆聽一首動饒搖籃曲,讓饒內心不自覺地平和下來,隻想安臥在礁石上,永遠不要醒來。

謝看了看阿烈,阿烈正靜靜地坐著,深邃的目光出神地望著大海。

謝思忖片刻,道:“阿烈姐姐,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疑問,想問你,又怕問了,你會不高興。”

阿烈聽了,坦然道:“什麽疑問?你吧。”

謝皺了皺眉,道:“既然你阿爸是因為海難去世的,為什麽你還要堅持出海呢?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害怕嗎?”

阿烈聽完她的問題,很爽朗地笑了。

“你生活在大陸上,不能理解我們生長在海島上的人。我們海島上的人,生在海裏,長在海裏,死,也要死在海裏。

“大海既是我們的家,也是我們永恒的宿命。這就像你明知前路凶險,也要不顧一切地去救你姥姥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而我的宿命,就是在這片大海裏。

“人是不能逃脫自己的宿命的,既然生來就被賦予了這樣的使命,與其逃避,或是做無謂的掙紮,還不如勇敢地去承擔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