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也發愁道:“我也一直在想這事呢。現在又沒有船,又沒有錢,根本沒法繼續航行,我本來想找阿烈姐姐商量一下,先和她借一艘船,以後再想辦法還給她,或是等我們有錢了再還她,就當是向她買的也一樣,可是她這兩一直在為珍珠的事上下奔波,我還沒找到機會開口呢。”

正著話,丹山姨走了進來,見狐狸麵前的粥幾乎沒動,便問他要添點什麽吃,她再去廚房做。

狐狸有些尷尬,推自己已經飽了,又問丹山姨附近有沒有集市,想出去看看熱鬧。

丹山姨便讓最大的一個男孩兒——阿凜,領著他們往附近的集鎮上去走走。

謝本想叫上秦鴉鴉一起,不過秦鴉鴉一來怕自己的身材引人注目,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二則前一晚上也著實把她給累著嚇著了,便推要照顧三個孩子,婉拒了。

謝和狐狸跟著阿凜走到街上,狐狸忍不住抱怨道:“就不該答應送靖人出海!惹出多少麻煩來。就這麽幾功夫,我們差點被大海淹死,被桅杆砸死,被鳥人啄死,被野草毒死,昨晚上,就差那麽一丟丟距離,我們就要連人帶船葬身在旋渦裏了,我真是受夠了,如果不幫她出海,我這會兒還花著銀票,做著大爺呢。”

謝聽見,努了努嘴,道:“雖然是危險零,不過書上,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嘛,你就當是磨練了。還有,你別總鴉鴉壞話,讓人家聽見多不好,我看她已經很不高興了。咱們既然答應了幫她,就好人做到底,你現在抱怨,我們也回不了中土呀。”

狐狸還是哼哼唧唧,謝也不管他,問阿凜貫匈國的風土人情。

原來貫匈國是汪洋大海中一座較大的島嶼,東西南北都不與陸地相連。島上分成兩大區塊,分別是王城和平民區。王城建在島中央最高的一座山丘上,四周圍用城牆圍住,所有的貴族們——也就是阿烈口中防風氏的後裔穿胸民們,都住在王城裏,而沿海寬闊的平地,則是平民們的居所。

貫匈國的國民多以捕魚、養殖珍珠為生,也有一些國民從事航運和商貿,把珍珠運出去和其他國家的國民做買賣,然後從其他國家運回絲綢、茶葉、水果、瓷器等,轉賣給本國的國民。

正著話,突然見從前方橫衝來兩匹快馬,嚇得街道上原來行走的人趕忙四散開去避讓。

離謝不遠處,站著一個孩兒,嘴裏還一邊咬著糖果,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即將到來的危險,還傻傻地站在路中央。謝見狀,趕緊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孩兒抱起,飛身躲到一旁。

幸好有謝在,否則這個孩兒恐怕難逃馬蹄的一通踐踏了。

那兩個騎馬的人哪管他人生死,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吆三喝四,手裏的馬鞭不停揮舞,看那架勢,好像在,誰敢攔我的路,我就抽死誰。

謝見到他們如此驕橫跋扈,既憤慨,又有些不解,問阿凜道:“這是什麽人,這麽橫行霸道的?”

阿凜努了努嘴,聲道:“可別這麽,他們是穿胸民,是貫匈國的主宰,我們得罪不起的。”

謝聽了,想起剛剛那兩個騎馬的人確實都穿著華麗的服飾,頭上戴著珠玉鑲嵌的冠冕。她這才知道,原來貫匈國的貴族們一貫魚肉百姓,而百姓們卻都噤若寒蟬。

謝又問阿凜:“這個國家裏,有多少穿胸民?”

阿凜道:“大概不到十分之一吧。能稱為貴族的,總是少數人。”

謝聞言,很是不解:“老百姓的數量那麽多,穿胸民的數量卻很少,既然如此,他們那樣欺壓百姓,為什麽大家不聯合起來推翻他們,還要甘願受他們欺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