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隻得開了門。眾人一看,為首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身穿官服,頭戴烏紗,後頭跟著三名武士,腰懸金印,手持寶劍,都是赫赫揚揚,好不威風。

金七爺等人見了巡檢官,都嚇得失了顏色,還是朱老板從後院跑出來斡旋。

狐狸趁機向那巡檢官告狀,白六郎奸淫有夫之婦,合該立刻抓捕。

那白六郎本來就是個外強中幹的草包,聽了狐狸一陣嚇唬,又見人證物證俱全,自己要賴都賴不掉,趕緊跪下求饒,連聲向巡檢官喊冤:“人冤枉,大人明鑒啊!”

狐狸冷笑道:“大夥兒這麽多雙眼睛都瞧見了,你赤身裸體地睡在我未婚妻的床上,還有什麽可狡辯的,難不成我們這麽多人都冤枉你?”

他又故意扭頭問金七爺:“是不是,七爺?”

金七爺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當著巡檢官的麵,他不想把自己拖下水,隻能“嗯”了幾聲。

白六郎眼看被他們當成棄子,為求自保,幹脆把心一橫,對著巡檢官和盤托出道:“大人明鑒!人幹這些齷齪事,都是被迫的,是情非得已!

“人原來是鄰村的書生,因為好賭,在賭桌上被人出老千坑騙了許多錢,變賣了家宅田地也填不上賭債的坑,被莊家要挾著做這種出賣皮肉的下流勾當,設局騙別人入坑。我初時也不從,他們就威脅我,要給我好看,我也是……也是實在沒辦法啊……”

他邊邊痛哭失聲。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在場眾人們都聽到了來自一個賭徒最真摯的懺悔。

狐狸心中暗想:懺悔有什麽用呢?再給賭徒們一百次機會,十個又有九個都會重新跑回賭桌上去,似乎賭桌上有什麽磁石把他們牢牢吸住,不輸個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就沒有辦法離開一樣。

巡檢官聽完白六郎的話,開口問道:“是誰逼你的?”

白六郎指了指朱老板和金七爺,“就是他們!”

朱老板用目光剜了白六郎一眼,和金七爺一起矢口否認。

巡檢官道:“不必了,明一早,所有人和我去縣衙裏清楚吧!”罷,便命武士們將為首的朱老板、金七爺、白六郎等人一起綁縛起來看管住。

朱老板見勢不妙,幹脆出手打傷了一個武士,飛身躍出去牆去。

謝見狀,趕忙提上包袱追將上去,邊跑邊揮起右臂,將魯班護臂對準朱老板的身影,“砰砰砰”地發射了一疊石子。

隻聽朱老板“哎唷”了兩聲,似乎是被石子打中了。

朱朱便趁此機會,追上去衝著朱老板狂噴了幾團火焰。朱老板的衣服被火焰燒著,嚇得忙不迭地撲打。

蛇皮袋裏的黑蛇也按捺不住了,一個飛身上前,在朱老板的脅下狠狠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朱老板竟慢慢褪去人形,變出了真身——原來是一隻朱紅色的狐狸,與普通狐狸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背上還長著魚鰭。

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尋妖指針指向的,既不是白六郎,也不是金七爺,正是這位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