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往馬棚的方向跑,狐狸自己則悄悄溜回了屋子。正要進房門,卻撞見謝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狐狸一把拉住她,道:“你出去幹嘛?”

謝道:“你沒聽見外麵喊嗎,好像馬棚著火了,我去幫忙救火。”

狐狸不由分,把她推進了屋,道:“許多人在那兒救呢,火勢早就下去了,哪兒還用得著你。”

謝皺眉道:“人多力量大嘛,火要是真燒起來,牽三掛四的,我們也難逃。更何況,絕影還在那兒呢。”

狐狸擺擺手道:“用不著你擔心,絕影好好的,有人照顧呢。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待著,別往外瞎跑。”

沒過一會兒,外麵的跑動聲和叫喊聲果然緩和了下來,似乎這場火隻是虛張聲勢,煙霧大,火苗。

謝見狐狸十分淡定的樣子,心下生疑,問道:“這火起得莫名其妙,不會是你放的吧?”

狐狸一愣,矢口否認道:“當然不是!你怎麽什麽壞事都覺得是我幹的?”

謝見他否認得毅然決然,心裏也就信了,還反過來向狐狸賠了個不是。

狐狸心中暗想:確實不是我“親手”放的,我也不算謊。

原來他一早吩咐了秦鴉鴉母子躲在暗處,一路尾隨他們來到旅店,以作接應。方才在賭局上,他見難以脫身,便推解,將信號傳遞給秦鴉鴉,讓她趁機在馬棚裏放火以吸引眾人注意,他好來個金蟬脫殼。

不過這種事情,他不大願意告訴謝,謝要是知道他要唆使秦鴉鴉縱火,一定要咕叨半。

狐狸又問謝,怎麽這麽晚還不睡。

謝突然想起什麽,對狐狸道:“我正要等你回來,有件要緊事要跟你!”

邊,邊從包袱裏拿出尋妖羅盤遞給狐狸看,“我吃完飯回來收拾包袱就發現了,這枚紅色的指針一直在晃蕩個不停,所以我猜,這家店裏是不是有妖怪出沒?”

狐狸低頭一看,果然如謝所言,那紅色的指針,一直在西南方位的兩個刻度間來回波動。

謝見狐狸凝神沉思,猜測道:“你,那個白六郎會不會就是妖怪?我總覺得他舉止怪怪的,他一話,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還有那個金七爺,長得就像江洋大盜,不定也是妖怪變的。搞不好這個店裏,不隻一個妖怪呢。”

狐狸瞪了她一眼,道:“那當然不隻一個了。”

他戳了戳自己,又戳了戳朱朱,“喏,一個,兩個,光這屋子裏,就坐著兩個了。”

朱朱“咮咮”了一聲,表示抗議。

謝撇了撇嘴,又問:“現在怎麽辦?”

狐狸沉思片刻,道:“那幫人沒從我身上討到便宜,一定不肯善罷甘休。等著吧,不用我們動手,他們自己就會找上門來的。”

又對謝道:“你先睡吧,接下來的事,我自有打算。”

謝本想強撐著不睡,可是到了後半夜,困意來襲,上眼皮和下眼皮纏纏綿綿地擁抱在了一塊兒。

狐狸見她不知何時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聲嘀咕了一句,將她抱上床,蓋好被子。

他怕外頭的人起疑心,幹脆吹熄了蠟燭,自己也拿了一床被子,躺在床上思忖如何對付那群騙子。

此時屋外都已安靜下來,萬俱寂。謝的呼吸聲雖然輕微,但在這樣靜謐的夜晚,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是顯得格外清晰。

狐狸正在凝神思考,卻被這呼吸聲打擾,不免有些心煩意亂。他側過身,看了看謝,後者正遊走在香甜的夢境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