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言,猛地想起狐狸當日化作書生楚沅卿時,是曾過自己是鄂州人氏,熟知楚地的風光,也並不奇怪了。

    汪庭筠聽到狐狸所言,大吃一驚,忙向若軒求證。

    若軒有些局促:“這位胡兄確實不是尋常人,個中因由,容弟日後再稟。”

    狐狸見汪庭筠仍是不信,幹脆變出真身,對汪庭筠道:“我既已亮明身份,你總好將你的文章拿出來品鑒品鑒了吧?否則別人聽了,還以為你是醜媳婦不敢見公婆呢。”

    汪庭筠見狐狸果真不是凡人,便命書童將自己平日所著文集拿將出來,遞與狐狸。

    謝見狐狸邊翻看邊作沉思之狀,嘴裏哼哼唧唧,聽不清的什麽。

    汪庭筠見狐狸不時點頭,似乎對他的文章很是認可,心中暗喜:總算是碰到識貨的了。

    狐狸迅速地翻完文集,又問若軒要筆墨來,好在上麵做評注。不等若軒開口,汪庭筠已命自己的書童拿了一支蘸了朱砂的筆上來,遞與狐狸。

    狐狸大筆一揮,用爪子在上頭做了一行批注,轉交給汪庭筠。

    汪庭筠滿心以為書上必是溢美之詞,誰知翻開一看,立馬臉色鐵青,失手將那書卷跌落在地。

    若軒見他麵色不對,忙拾起書卷一看,卷首上赫然寫著一行大紅批注:

    矯揉造作,無病呻吟,滿紙荒唐,不知所雲。一言以蔽之:狗屁不通。

    若軒大驚,不知狐狸何故做此辛辣之評,再回首看汪庭筠,他的臉色已由青轉白,似乎連呼吸都有困難。

    若軒忙過來安慰他:“狐兄好開玩笑,這不過是他胡逗你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謝見汪庭筠如此,也很吃驚,上前問狐狸道:“你究竟寫了什麽呀,把人家氣成這樣?”

    狐狸不以為然:“實話實罷了。怎麽,難道恭維的話聽多了,偶爾聽見一句實話,就要氣得吐血嗎?”

    話音未落,汪庭筠便真的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眾人連狐狸在內,都嚇了一跳。

    若軒一麵扶住汪庭筠,一麵命家仆快將藥箱拿來,謝則跑到一邊端茶水過來。

    狐狸撓撓頭,不解道:“文人真是奇怪,你的文章寫得不好而已,至於氣成這樣?”

    眾人正手忙腳亂之際,卻見汪庭筠的身軀漸漸萎縮,不一會兒功夫,頭和四肢竟都縮到了衣服裏。

    好端賭的一副身軀,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

    連若軒也有些害怕,更不用謝了,躲在若軒背後瑟瑟發抖,顫聲道:“不會真的是鬼吧?”

    狐狸見狀,雙手合十,連連向空中祈禱:“冤有頭債有主,你老兄到了閻羅殿裏,可別是被我給氣死的。”

    若軒正不知所措,忽聽謝又“啊”的大叫一聲。

    若軒吃了一驚,忙問她何事,謝指指地上,道:“你看——”

    若軒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一看,原來汪庭筠的書童毛穎也不見了,地上隻剩下了一支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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