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又氣又急,被他這麽一,也懷疑自己真被他施了咒、懷了孕,簡直欲哭無淚。

    謝見狀,向神愚求情道:“神仙伯伯,實在對不住,他話一向口無遮攔,不是有意要得罪您的。他已經知道錯了,求您放他一馬吧。”

    又勸狐狸道:“你快賠個不是,求他把你變回去吧。”

    狐狸眼見肚子越來越鼓,快要把肚皮撐破了,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此時先哄這老頭一哄,過後再罵他祖宗十八代也不遲。

    於是便假意求饒道:“老神仙,我知道錯了,求您饒我這一遭吧。”

    神愚聽了,道:“你的胃脹氣好了?再也不口臭了?”

    狐狸央求道:“不敢了不敢了。”心裏卻想著,等離開這裏,看我不罵死你。

    神愚笑道:“要想不生野狐狸也容易得很呐。”

    邊邊從身上搓下一團泥垢,用手揉成一個球,扔給狐狸:“你把它吃了,那野狐狸精就都‘胎死腹織啦。”

    狐狸看了那泥垢丸,渾身作嘔,哪裏肯吃。

    神愚又怪笑了起來:“啊哈哈,不吃也沒事,再過半柱香的光景,野狐狸就都從你的肚子裏爬出來啦。啊哈哈,我還沒見過狐狸生孩子呢,有趣有趣。”

    謝拾起泥垢丸,遞給狐狸道:“你不是常教導我,‘在人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麽?這會兒怎麽自己犯起強來?這東西雖然看著惡心,但總比你真的生出一窩妖怪來好吧。”

    狐狸心裏已經把神愚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最後實在無法,也隻好眼睛一閉,脖子一仰,將那泥垢丸給吞了下去。

    藥丸隻一下肚,狐狸便覺得腹中一陣翻騰,實在支撐不住,大叫一聲“茅廁!”便飛也似地往樹叢中跑去。

    神愚見了狐狸的窘樣,十分開懷,又是拍手,又是大笑。

    謝與若軒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這位怪誕的神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因有狐狸的前車之鑒,二人不敢造次,都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等神愚先開口詢問。

    過了一會兒,隻見神愚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淚,自言自語道:“沒意思,真沒意思,還是野狐狸好玩,不應該讓他‘打胎’的,應該先生幾個野狐狸下來玩玩。”

    若軒見他要走,忙上前將他攔住,又將榖城縣如何遭受驕蟲禍害一事,原原本本地向神愚陳述了一番,懇求他出手相助。

    神愚皺眉道:“你的這個蟲子我見過的,它是西王母的愛寵,囂張得很。大概一千七百多年前……哦不對,是兩千七百多年前……也不對……唉,管它呢,反正幾千年都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很多很多年前,我去昆侖山上赴西王母的宴,在宴席上就被這蟲子咬了一口。好家夥,回來癢了我三個月!皮都快給撓破了。”

    謝聞言,忙道:“您是神,被它咬了一口尚且癢三個月,可見它禍亂人間,讓平民百姓吃了多少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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