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狐狸房裏出來,一徑來找若軒。

    若軒正在收拾行囊,見謝獨自一人前來,便問道:“胡兄呢?”

    謝扯謊道:“他昨受了驚嚇,昨晚一直嚷著頭疼。我想,今幹脆就別叫他一塊兒去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若軒遲疑片刻,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順勢對謝道:“其實,昨我就想對你,今還是我自己去吧。昨在平逢山,害你們受了那麽大的罪,我心裏很過意不去。為鄉民驅除蟲患,是我素來的心願,我自己無論因此受傷,還是不幸……,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可是你們兩個與這事無關,上次你幫我抓住三足龜,我已經很感激了,這次,實在是不想再讓你跟著我以身犯險了。”

    謝聽了這番話,胸中不覺湧過一道暖流,對若軒道:“其實,我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在我眼裏,你既是朋友,也像是我的哥哥,你可以為了救鄉民奮不顧身,我也可以為了救你赴湯蹈火。如果,如果你也願意把我當成朋友看,就不要再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話了,反而讓我覺得自己很多餘……”

    若軒聽了她這番肺腑之言,也很感動。他拍了拍謝的肩膀:“你是位好朋友,也是位真朋友!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可的了,我們就並肩作戰,一起驅走妖魔,造福鄉裏。”

    謝用力地點零頭。

    當下二人就跨上絕影,往堵山疾馳而去。

    話這堵山,確實如黃石翁所言是座怪山,山腳下是晴,山腰上下暴雨,到了山頂卻又是陽光燦爛。別處不是刮東南風就是刮西北風,唯有堵山上,隻刮上下風。

    若軒和謝走到半山腰上,見前方大雨如瀑,謝有些懊悔:“這可糟了,這麽大的雨,出門的時候要是帶把傘就好了。”

    若軒聽罷,便將外麵的罩衫脫下,舉在頭頂,招呼謝躲在他臂彎下,以避暴雨。

    謝初時還有些羞赧,見此時也沒旁人,便依言依偎在他身邊。

    謝一靠近若軒,就覺得他身上似乎有一股暖流,就算豆大的雨點打在身上,也絲毫不覺得冷了。

    正當謝沉浸在與若軒一起躲雨的氛圍裏,忽聽狐狸在瓶子裏怪腔怪調地唱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喲。”

    謝吃了一驚,原來狐狸不知何時已藏匿在包袱裏,跟著他們一起來到了堵山。

    謝暗暗心想:狐狸又在胡襖,幸虧若軒聽不見,否則豈不尷尬。

    若軒見前麵的雨下得越來越大,問謝是否還扛得住。

    謝衝他笑笑道:“這點毛毛雨,不算什麽。”

    狐狸聽見了,又哼唧道:“真是你儂我儂,忒煞情多噢。”

    謝哪裏知道這是管道升寫給丈夫趙孟頫的情詞,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麽濃?”

    狐狸在瓶中暗暗賞了她一個白眼,沒有答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