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成別人,聽了這番話,必要推托到狐狸身上,反正狐狸此時也不在場,再怎麽把汙水潑給它,也沒人管。

    怎奈謝生是個呆性子,她老老實實地向老嫗認錯道:“這回的事真與它無關,來偷荀草是我自己的主意。老婆婆,是我錯了,您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老嫗眯著眼睛,點點頭,嘴角流露出難以察覺的笑意:“丫頭,我之前不是已經送了你一棵荀草,你又采那麽一兜去要做什麽?”

    謝遂將劉樊氏等饒遭遇以及如何在山洞遇到窈窈,窈窈又如何求草之事,一五一十地向她了。

    完,又懇求道:“老婆婆,這裏既然是帝的花園,那您一定也是位神了。那些無辜死去的人,還有她們的家人真的太可憐了,求求您幫幫他們,抓住這個妖怪吧!”

    老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那個妖怪,它的本象是一隻怪鳥,叫作‘鴢’。你覺得它剝人麵皮殘忍,可是人類剝鳥獸的皮毛來製衣的又何止千千萬萬,你怎麽不覺得殘忍呢?”

    謝一愣。

    老嫗又道:“你是人類,自然站在同類的角度,可是對帝而言,所有的生靈,無論是人類還是鳥獸,甚至一草一木,都是平等的。人類可以恃強殘害鳥獸,那就要接受鳥獸變強後屠戮人類的命運。這很公平。”

    謝從未從妖怪的角度去思考過,聽了這話,一時竟無言以對。

    “不過,”老嫗緩緩道,“我身為帝的守園大神,對那些三番五次覬覦仙草的家夥,卻不能輕饒。那妖怪因為生來容貌醜陋,從前也曾屢次侵入這裏,我發現後,顧念上有好生之德,她又有幾百年的根基,屬實不易,所以隻是將她趕走,並未傷她性命,誰知她不知悔改,今日又指使你來做這些勾當,實在不可不除。也罷,這些仙草既然已經被你拔下來了,也長不回去了,我就做個人情,送給你吧。”

    謝聞言,喜不自禁,忙不迭地向老嫗道謝。

    老嫗又道:“那妖怪的洞穴裏有瘴癘之氣,能傷人脾肺,你把這個草藥喝了就可保無虞了。”

    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遞給謝,裏麵盛著綠色的粘稠漿液。

    謝聞道漿液裏散發出一種奇怪的腥味,覺得有些惡心,隻是因為老嫗是神,所以不疑有他,一股腦兒就將草藥喝了,又向老嫗道謝。

    老嫗輕歎了一聲,提醒謝道:“你真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太容易輕信別人。可是那些妖魔鬼怪,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你跟他們做交易,隻怕會被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要當心了。”

    完,將手輕輕一指,謝眼前頓時開了一扇大門。

    老嫗道:“牆壁裏的洞,是給野狗走的,人,還是應該從門裏出入才對。這是花園的正門,你從這裏出去吧。”

    謝聽了這番話,臉上不禁發燙,心中暗暗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偷雞摸狗的事了。

    她走到門口,想再回頭向老嫗道別,可是老嫗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謝著急救人,顧不上許多,帶著荀草,騎上絕影便徑自往窈窈的山洞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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