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喝夠多了。這家夥酒量似乎沒什麽變化啊。”楊墨熙半躺在椅子上。
“都心中有心事，有愁緒，比較容易醉。他是以前心裏藏著太多東西。現在呢，想得到的得到了，不想失去的失去了。兩相權衡下，心裏的事一點也不比以往少。”周煜白皙的臉開始紅了起來。
楊墨熙的酒不但醉人，而且後勁也足。
周煜站起身來，身子卻做優搖擺，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楊墨熙攙扶著他，結果兩人一同摔倒在地上，相視一眼，紛紛大笑起來。
兩人相互扶持著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蕭征鴻身邊坐下。
“這個時候，你應該彈劍高唱。長鋏歸來乎！食無魚。長鋏歸來乎！出無車。”楊墨熙拍著蕭征鴻的手背道。
蕭征鴻看了一眼桌上的殘局，“那不是有魚嗎？車也櫻”
雖然有幾分醉意，但他腦子還是挺清醒的。
楊墨熙讓人送了兩支簫上來，遞給蕭征鴻一支，然後自己先吹起來。
緊接著一陣古箏的聲音傳來，和簫聲向呼應。聞者心中皆有所福閉上眼，黑暗中似乎出現了許多光點，走近一看，每一個光點裏記載著一段往事。
“激清音以感餘，願接膝以交言。欲自往以結誓，懼冒禮之為愆；待鳳鳥以致辭，恐他人之我先。意惶惑而靡寧，魂須臾而九遷：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蕭征鴻的手指在膝蓋上打著拍子，嘴裏念著。
蕭征鴻舉起簫放在唇下，悠悠的簫聲響起。
楊墨熙放下自己手中的簫，輕聲念著蕭征鴻沒念完的，“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願在發而為澤，刷玄鬢於頹肩；悲佳人之屢沐，從白水而枯煎！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閑揚；悲脂粉之尚鮮，或取毀於華妝······”
“願在夜而為燭，照玉容於兩楹；悲扶桑之舒光，奄滅景而藏明！願在竹而為扇，含淒飆於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顧襟袖以緬邈！願在木而為桐，作膝上之鳴琴；悲樂極以哀來，終推我而輟音！”周煜也借著酒興加入其鄭
劉時雨躺在地上，翻了個身子，整個人呈“大”字形，頗有一副人死麵朝的樣子。
古箏的聲音忽然有了變化，蕭征鴻慢了幾拍，但也跟著出現變化。
兩相呼應下，又是全然不同的旋律。
楊墨熙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笑。
“畫鼓聲中昏又曉。時光隻解催人老。求得淺歡風日好。齊揭調。神仙一曲漁家傲。綠水悠悠杳杳。浮生豈得長年少。莫惜醉來開口笑。須信道。人間萬事何時了。”
一首詞從楊墨熙嘴裏唱出來，再有古箏和簫為其附和，聽上去格外悅耳。詞中的意境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周煜半眯著眼睛，伸出手在楊墨熙麵前鼓掌。
簫聲止住，古箏的聲音也消失了。
一陣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
還沒倒下的三個人耳力是極佳的，但受到酒精麻痹，也完全沒有聽到，沒有發覺有人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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