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征鴻牽著虞沅芷的手漫步在鬧市中,眼中所見不再是門可羅雀的淒清,而是揮袂成雲的熙熙攘攘。
周煜舉著一盞茶坐在閣樓的屋頂上,手中的茶盞遙遙對著明月,另一隻手靠在膝蓋上,把玩著一串珠子。
“我欲乘風向北行,雪落軒轅大如鬥。我欲借船向東遊,綽約仙子迎風立。我欲踏雲千萬裏,廟堂龍吟奈我何。昆侖之巔沐日光,滄海絕境見青山。長風萬裏燕歸來,不見涯人不回。”
悠悠的聲音從閣樓上傳來,隨後一陣簫聲響起。
周煜的身側坐著一個人,舉著長簫吹奏著。簫末賭玉佩和流蘇在月光下晃動著,在閣樓的紅瓦上留下影子。
“唉,還不能喝酒,真沒意思。茶也沒有蕭征鴻送的好,還是那家夥厲害啊,人還沒到中年就開始養生了。我一個快奔三的都沒這麽講究,他還隻是一個奔二的啊。”周煜輕歎一口氣。
簫聲停下,一個有些柔和的男聲在周煜身邊響起,“恐怕再過個幾年他就是保溫杯裏泡枸杞了。”
“我是不是也該把枸杞杯安排上了?”周煜再度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
“值得考慮。你也確實該學著養生一下了,不然真的不準什麽時候就嗝兒屁了。”
“還有好多事情沒做,還有好多地方沒去,怎麽會就這麽嗝屁呢?我可不想死不瞑目。”周煜將手放在後腦勺枕著。
那人輕笑一聲,沒有答話。簫聲再度響起。
周煜看著不遠處的江麵,跟著簫聲輕微低吟著,“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簫聲漸漸歸於沉靜,周煜身側的人走到了旁邊,也看向了不遠處的江麵。
“春江花月夜,真是應景啊。”周煜笑道。
“可惜不如蕭征鴻的好。”那人笑道。
“得了吧,那家夥隻會幾首曲子而已。他是個音律白癡,幾首曲子學了十年才有現在這個程度。而你會的可不止這些,會的樂器更是數不勝數。”周煜搖搖頭,頗為感慨。
“多而雜,雜而不精。至少這幾首我還沒聽過比他更好的。”
“那是你沒聽過罷了。”周煜伸了個懶腰,打了打哈欠,“在醫院的時候一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現在倒是睡成習慣了,竟然這麽早就開始犯困。”
“要不然我再把你送回醫院去睡?”
“信不信我把你踹到江裏去喂魚?”周煜眼睛一斜。
“你也該離開了。下次來希望能看到蕭征鴻。起來都兩年沒見過了吧。”那人轉過頭笑道。
“好像櫻他上一次來武川還是在讀高一。”周煜想了想,輕輕點頭。
“可以讓他來我這吹這首春江花月夜,不定還能給我吸引到更多顧客。哪像今,樂師沒上班,我就隻能代勞了。”
“要什麽樂師。我來著就是想聽你吹。你也不會比樂師差到哪去。”周煜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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