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蒙著眼睛嗎?那是怎麽知道顛簸了好幾的呢?”

鄭成沒吃飽,又跟服務生點了碗打鹵醬的麵條:

“被綁了之後我大概幾個時就行了,後來在車上就一直睡不熟。

但是途中有一個不知道是司機、還是鄭大業的手下,他喜歡聽車載音頻裏麵的廣播、每都要聽,而且每也都會定鬧鍾,等鬧鍾響了就繼續上路……所以我查著廣播裏頭的報時、氣預報,還有鬧鍾的響聲跟次數,所以才知道了個大概。”

葉輕歌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隻能繼續問他:

“那既然那個男人從來不想承認你、甚至在時候都沒有去看過你,現在又為什麽要綁你回來呢?”

鄭成笑了笑,那笑容在葉輕歌看來有些恨和痛快:

“因為他得了絕症,聽他手底下開車的那個司機、似乎是真的活不久了,著急著這麽大的家業總要有人繼常

況且就他那身體狀況、估計是撐到過年都夠嗆了。”

葉輕歌還是想不明白:

“是嗎?那你倒是、為什麽非得是你啊?”

鄭成歎了口氣,眼裏沒有一絲的驕傲:

“之前我也跟你一樣,對這個問題曾經也很好奇。

後來有一次他喝醉了、他滿嘴胡話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生出來的兒子。”

葉輕歌來零兒興趣:

“嗯,怎麽?”

鄭成也懶得避諱著她,反正這些話他早就想罵出來了,找個人傾訴也是件挺好的事兒:

“那個男人、哦,就你們嘴裏的那個‘鄭總’,被綁過來的時候我就找人查過,他壓根兒就沒正經過幾。

仗著自己是世家子弟,吊兒郎當、不學無術、沒邊兒沒沿兒地拈花惹草,什麽人都敢招惹、什麽人都敢往家裏領,名聲不是一般的不好,成年之後更是開始四處獵奇,甚至誘拐未成年,我娘他們的那個村子偏僻,生我的時候才十六歲、就跟我現在這麽大一樣。

鄭大業生完之後不養,我娘生我的時候胎位不正,導致難產大出血、事後雖然被村裏幾個有經驗的接生婆及時發現、然後救回了命,但她的身體本來就弱、從那之後就開始一病不起,再加上那時候我沒有父親,外邊兒的人十裏八鄉的都傳來了,全都我娘是偷漢子才生下的我,所以生我的時候才不敢讓村裏人知道、連懷孕的事情都要瞞著。”

葉輕歌點點頭,頗有些感同身受,畢竟她前世嫁給那個男人之後、也曾經有孕在身,結果呢,這條無辜的性命、她的孩子在才剛剛兩三個月左右的時候,居然就這麽死在了自己的親妹妹手裏,多麽的可悲可笑,撿了隻狼回家,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葉輕歌眼神暗了暗,突然也覺得有些傷感,於是不去抬頭看他、隻是轉過頭去玻璃上找風景:

“你還記得你們的那個村子叫什麽名字嗎?記得就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