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姑娘梳頭,姑娘就莫挑了,否則今日我們怕是出不了這個門兒。”

艾染聽出阿瓊的調笑,臉上微紅,沒有話。

一番梳洗下來,艾染看著鏡子裏年輕的臉,心道這輩子既然要報達容靖的恩情,那今日無論容靖做什麽,自己都不能嫌棄他才是。

揣了荷包在袖中,艾染忐忑地上了轎子。

轎行的平穩,艾染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隻覺得她似乎剛剛上轎便有下來了。

今日的湖邊果真與平日裏不同了,租船的棧頭有四個士兵把守,見她來,立刻有一個廝模樣的人前來見禮。

“艾姑娘,殿下已經在船上等著了。”

艾染點點頭,抓緊手中帕子,跟了過去。

腳踩在船板上咯吱咯吱的,船艙裏麵的人聽見響動,伸手掀開了幔簾。

兩人又是四目相對,上次艾染急急關了窗,這次她卻避無可避。

“過來。”

容靖話簡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

艾染咽了口唾沫,的船艙中間擺了一個棋盤,容得下四人進去,可卻沒有下饒位置。

不知容靖是不是故意的,艾染坐進去之後,便隻能留著阿瓊在外守著,容靖放下幔簾的空間裏便隻有正對著的二人了。

“三殿下,我們還是……出去話吧?”

艾染覺得空氣壓抑的她無法呼吸,低著頭,也不敢看容靖的臉。

這人身上的威壓確實是大,艾染在他麵前簡直有種無處遁形的感覺。

“你怕我?”容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

隻要是個人,都不希望自己未婚妻怕自己的。不想讓容靖難過,艾染趕緊搖頭:“沒櫻”

容靖看麵前的艾染搖頭要的像撥浪鼓似的,頭上的珠釵跟著晃動,互相撞擊發出脆耳聲。

一向不苟言笑的容靖起了逗弄的心思,身子稍微前傾了些:“當真?”

“自然是真的。”艾染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容靖。

這人與自己糾纏多年,但除了最後一次他護自己在身下,她還從來沒有和容靖靠的這麽近過。

一時間覺得眼前人又熟悉又陌生,才恍然發覺自己對這人並不了解。

輕輕向下頜了眼,從袖口掏出為他繡的荷包來:“還望三皇子不要嫌棄。”

艾染心翼翼遞了過去,心道不知他收到是否歡喜。

“給我的?”容靖有些訝異,接過一看就費了不少功夫的荷包,不太相信艾染前些日子還被自己嚇哭,今日竟然就會跟他傳定情信物了,“誰讓你繡的?”

話落,容靖才察覺自己這話問的不妥。

艾染輕輕咬了咬嘴唇:“沒有誰。”

默了半晌,又道:“三皇子若是不喜歡,染兒拿回去便是。”

著,就伸手問容靖要回。

容靖麵色不改,將荷包揣進袖中:“我常年帶兵打仗,話難免生硬了些。你若是聽了不快,盡管出來就是,莫要生悶氣。”

容靖如此,算是道歉。

艾染卻不明就裏:“我沒有生氣。”

容靖心道,你送出去的東西都要收回,還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