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是容靖邀自己遊湖,艾染心中砰砰直跳。

“姑娘若是不願意去,回絕了便是。”

阿瓊最近見艾染日日愁眉緊鎖,似是心事甚重,便在心裏認定這親事自家姑娘答應下來隻是為了顧全大局。

在阿瓊心中,她家姑娘配得上世間最好的男子,怎能便宜了個莽夫去?

想那三皇子昨日叫人抬了聘禮來,今日就遞了折子約姑娘遊湖,想必定是個急色的。

“為何不去?隻是我這荷包還差些沒有繡完,今日要趕趕工了。”艾染道。

“那奴婢便去回話。”即使阿瓊心中有一萬個不讚成,但她對艾染唯命是從。

艾染見阿瓊出去,按捺不住內心砰砰直跳。

其實上一世,她對容靖的接觸也不多的。

第一次見,是她退婚另嫁容辰,這人紅著眼闖進丞相府中,問她可是真心實意與容辰互相喜歡。

第二次見,是封後大典,她與容辰攜手站在高台,環視之間,見他雙拳緊握僅僅盯著自己。

期間亦有多次宮廷聚會,二人皆是各自安好,從未搭話。

最後一次,容靖失了性命……

艾染猜不透兩人分明不相識,這人怎麽就對自己如此情深。更因為如此,艾染對明日之約十分緊張。

重新拿起繡了一半的荷包,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將精力投入進去,一不心就到了黑。

阿瓊一邊挑燭,一邊提醒艾染該用飯了。

艾染放下隻要墜個流蘇上去極精美的荷包,去正廳用飯。

艾夫人正在念叨艾染嫁妝的事:“我就這一個女兒,當年我那五箱子東西都在庫房裏存著,到時候一並跟著染兒走。布匹妝奩新製備幾箱,喜服有宮中禦賜,但喜被我們要找最好的繡娘來做,再從府中支出二十萬兩白銀,也應當夠了。”

艾忠元和艾鬆都沒有異議,隻是艾鬆道:“明裏走二十萬兩,私下再給妹妹一些傍身。”

艾染坐下,笑道:“我嫁的是王府,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我的嫁妝如此豐厚,怕是哥哥娶親時要犯難呢。”

艾夫人也出身不凡,家裏是世代承襲的侯爺,雖五箱嫁妝聽起來沒什麽,但裏麵淨是古董珠寶,亦有可遇而不可求的百年靈芝仙草在內。

“你哥的聘禮讓他自己想辦法去!我丞相府嫁女兒定要風風光光的,讓三皇子知道,你身後有我們,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艾忠元當了十多年宰相積累下來的威嚴不是吹的,就是些家常,也威嚴的嚇人。

艾鬆聲對艾染道:“我看爹爹這脾氣,跟你那未婚夫差不了多少。”

艾染失笑,覺得她哥哥定是皮又癢了。

.

第二日,艾染因為今日要赴約,心中記掛實在睡不著,便早早醒了。

看著滿櫃的衣裙,竟然找不到一件合適的。

“姑娘,這三件是開春府裏剛做的,您就從這裏麵挑吧。”阿瓊見艾染煩了難,便幫她縮了選擇範圍。

艾染糾結半,選了一件淺綠色的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