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世平飛遠,丘從摸了摸少年的頭,輕道了一聲:“老夫本想為你留點人情,不過看來還是沒能留下。”

    而後他衣袖一拂,將地上的玉棺收了起來。

    “師父?”少年有些不善言辭,問了一聲。

    “怎麽了?”丘從看著自家徒兒眼中的堅定,故意笑問道。

    “師父不必為徒兒擔憂,徒兒,徒兒今後也能成元嬰。”李建通一字一句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丘從並沒有太過於打擊少年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

    畢竟人生在世,總要有些傲骨。少年自然要意氣風發,這才不枉年少。

    隻是修士想修行到元嬰境界,資質是其一,還需要有堅韌不拔的性子,能守得住苦修寂寞,能見得了雲開月出,將數百年歲月視若等閑。

    他說完後,便自顧自地朝前走去,一步便是數丈遠,轉眼人已在百餘丈外。

    李建通見此,連忙小跑了起來,跟了上去,急忙問道:“師父,剛才那位就是碧琥島的世恒真君?”

    少年臉上總藏不住心事,耐不住性子。

    “嗯,是的。”丘從頓住腳步,轉身頷首說道。

    一說完,他俯身隨手折斷了一根開著青色花朵的碧綠草莖,問道:“此物何名,生長的地方有什麽特別之處,何種功效,可煉製哪幾種靈丹?”

    “祝餘草,生長在金屬礦或是玉石之上,人食之不饑,可煉製辟穀丹。”李建通條件反射地說道。

    丘從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轉身緩行,問道:“你是聽誰說的碧琥島?”

    “徒兒曾聽族人提起過。”李建通應道。

    “他們說了什麽?可是說了碧琥島原本是你李家所有,如今卻被世恒占去了,讓家族白白損失了一條上等靈脈?”丘從不急不緩地說道。

    “確實有人是這般說道。不過靈石礦脈本就是宗門所有,家族不過是因為飛羽老祖的緣故,才得以延續得享靈脈數百年,本就是一樁幸事。族中大部分人不曾有過怨恨之心。”李建通這時竟頗為流利地回答了起來。

    “這話是李之麟教你說的吧。”

    這李之麟乃是李家的族長,一位老牌金丹真人。不過丘從是何許人也,活了兩千餘年的他,豈能聽不出這些話的由來,讓一個小兒用話語湖弄了過去?

    “是族長教的。”李建通據實回應道。

    “那你呢,又是什麽樣的看法。我們修行者,修得可不止是法力,這為人處世也是一種修行。人不可隨波逐流,當要有自己的主見。不管是正是邪,是善是惡,有了自己的觀點,才能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人,不然便如鸚鵡,隻學人言,不得人意。”丘從緩聲說道。

    “這……”李建通有些遲疑了起來。

    “不急,你好好思考。”丘從說完後便轉身,一老一少散步於山中。

    直至過了小半柱香的功夫。

    這時李建通才開口說道:“族長說的不錯,不過有朝一日,等徒兒自己結嬰了,定要將碧琥島要過來。”

    “有誌氣。不過你可就要快一些了,不然幾百年過後,島中的靈礦挖掘到一定的程度,便要封礦。到時你結嬰就晚了。”丘從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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