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生源草若以你的手段都搶奪不到,那我區區一個金丹修士又哪有半點機會?”張世平沉著張臉說道。

    他在心中開始盤算著,要怎麽安排好自己以及其他族人的後路了,特別是張添雅、張添武這兩個築基後期的族人。

    不過最麻煩的是眼前這人雖然姓秦,但是說到底他終究是張家先祖,他隻需以自身血脈為引,就能搜尋到包括自己在內的眾多張家族人。

    至於世俗之中的張家族人,張世平並不擔心。張家兩百餘年前分布在世俗各國百餘座城池之中的族人,支脈足有百餘之多,在冊族人更有八十餘萬之眾。如今兩百年時間過去了,張家如今在冊的世俗族人,已近乎兩百萬。

    而那些嫁出去的張家女所誕下的子女,雖也有幾分張家血脈,但是這些人並不算是張家人。其實如今的張家築基長老張添武就是這般情形。

    他本是屬於張家極為偏遠的一脈,但這一脈的張家在當地並不是什麽破落戶,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鄉紳。

    在說書人口中,一講起什麽鄉紳豪族,分化極其之大,好的那是年年修橋補路,日日惜孤念寡,而壞的那是欺負鄉裏,橫行霸道得很,好似個土皇帝。

    張添武所出身的那一脈,那麽多年來並沒有創下多大的基業,但是自有其處事為人之道,不昌盛也不至於衰敗。

    這一脈去做那些欺負鄉裏,橫行霸道的事情,畢竟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但修橋補路的事情,他們那麽多年來也隻做上一兩次而已,更多的是每年偶爾資助一兩個年輕後俊的學子,這種惠而不費的善事,因而家族名聲素來不好也不壞。

    世上的人都是這樣子,有些人一直盡心盡力地幫助他人,但其實不知道那個被幫助的人,心中有時候恨不得幫他的那個人早點去死,而且在一邊旁觀的人,一旦看到那人沒有再去做好事了,就是敲鑼打鼓地叫喊起來,好像這人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而感覺自己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一般。

    可但這些人當遇見了一個殺人盈野的十惡之人,心生惻隱放下了屠刀,他們竟能夠唾沫自幹,把這事情說的天花亂墜,好似這惡人是那萬家生佛一般。

    世上的事情就是那麽可笑,黑的反麵不是白,白的反麵也不是黑,它有可能是灰色的,或是任何一種被人需要的顏色。

    就好似在那旱澇的荒災年頭裏,張府糧倉之中的糧食雖堆得都冒尖了,外頭的人餓到賣兒賣女的地步,他們也沒有大發善心地去施粥賑災,而是冷著眼,不慌不忙第等著官府找上門來。

    一開始他們麵露為難之色地推辭了幾下,直到看見這位父母官麵露怒色,然後張家這邊才麵露為難之色地答應了下來。

    而後他們在這荒年中,一邊用著比市麵略低些的價格賣糧,一邊用著雜糧煮粥賑災。這般行事自然落不得什麽好名聲,但也沒有那種讓人切齒的惡名,因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鄉紳就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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