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這些小家夥改為秦姓吧。”秦風腳步一頓,背對著眾人冷聲說道。

    張世平神色凜然,過了數息之後,他開口一字一句地說道:“張家先祖始終是張施龍,他不姓秦。”

    一時之間,張家三位築基修士額頭上頓時冒出了點點的冷汗,屏著氣不敢出半點聲。

    秦風卻突然仰首,哈哈大笑了起來,聲如雷霆,傳蕩在整座衝靈山中,驚起了不知多少的飛鳥,笑聲停下以後,他才冷聲說道:“如今的小寰界早已經不是上古時期了,家族有金丹便夠用了,你還真的想著結嬰的話,就不要緊緊攥著不放手。”

    而後他微側過頭,看樣子是想要繼續說些什麽,但是最後卻不知想起了何事,人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張世平方才鬆了一口氣。

    “老祖,那位真的是?”張亨仁低聲問道,在一旁的張添雅與張添武兩人也是目露異色。

    “福禍無門,唯人自召,你們都記住了,我們姓張。”張世平掃視了三人,神色鄭重地說道。

    他不想讓家族與秦風扯上什麽幹係,不是因為他自私自利,舍不得這個家族老祖的稱謂,而是秦風這人行事太過乖戾了,修為又如此高深,便可看出與他交惡的修士一定不少,張家若是與這種人牽扯上了,動輒那可都是滅門之禍。

    宗門、家族家大業大,顧慮太多了,所以講的是一個以和為貴,最起碼表麵工夫要做好。可是散修不一樣,秦風獨來獨往,行事張狂,與他交惡還活的好好的修士,少說也是元嬰修士。張家這艘小舟,還經不起那麽大的風浪。

    其實秦風要是和燕家老祖一般的人,多一位元嬰老祖庇護,那張世平是並不介意自己姓什麽的。可是他明白秦風這等舍情舍心之人,不過是將這世間的一切當成了一場消遣生命的遊戲。當對方把這場遊戲玩膩了以後,剩下的多半是一地的殘骸。

    “你們下去吧,這件事情不要和其他人說起。至於秦風,管不了就不要管了,隨他去吧。”張世平心神有些疲累地說道。

    ……

    ……

    張家祠堂中。

    天井處的青銅香爐中立著三根手臂粗的香,煙氣嫋嫋,直衝青天而去。秦風緩步走過,踏過了門檻,走進室中,他抬頭看著眼前一階又一階的神位牌匾。

    一開始擺在最前麵的那些名字,秦風看著有些陌生,也不去算這是他哪一代的後人。他抬頭望上看去,見到那張掛在最上麵的山水墨畫時,臉上才多了些笑意。

    秦風伸手一抓,那畫卷便淩空飛起,晃悠悠地朝著他飛了過來。

    隻是在隔著丈許遠的時候,那畫卷卻突然止住,停在半空中烈烈作響,緊接著白光大方,好似一輪驕陽。

    那山水墨畫更像是活了過來一般,原本在白猿山頂上盤坐的那道人影,也站了起來,他舒展了下身軀,然後朝著秦風點了下頭,一步跨出,化為流光沒入了秦風體內。

    光影重合,他周身隱隱約約縈繞著一股香火氣息,雙眼緊閉的秦風,他整個人似乎有所感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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