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輕輕鬆開手。
沈應石的身軀,如同一灘爛泥,軟趴趴地落在牆角上。
王川輕輕用指甲,刮了刮沈應石麵部的創口。
沈應石的雙眼,慢慢地睜開。
他的眸光中,沒有對於痛苦的恐懼,也沒有先前那濃厚的憤恨。
王川隻看到了一片空白。
似乎在先前,他的靈魂,已經完成了一次徹底的垮塌。
什麽理想,什麽意誌,什麽不擇手段的行事方式……這些身外之物,這些不幹涉到自己生命的東西,已經全被沈應石拋到了腦後。
他的腦子,現在什麽也不去想。
就像一個初生的嬰兒。
或者是已經死去的……屍體。
“哦,謝謝你。”王川笑了笑:“非常好,這就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
“這個實驗對象,可是不可多得的。”
“原諒我,徒兒。”他的掌心,有些許金屬性的靈氣溢出,逐漸化作一柄劍的形狀。
餘楚佩緊緊地盯著他手心的那枚劍齲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她不能的察覺到,那枚劍刃對於靈魂體的殺傷,是多麽的恐怖。
“我前幾練劍的時候,忽然進入了一個空蒙的境地。”王川看著餘楚佩,聲音卻像是在自言自語:“在那裏,我被跟這道劍氣一模一樣的劍刃,拷問了自己的心靈。”
“它一直在問我,我究竟想要成為一個怎樣的人。”
“這樣,它才能夠成長為,最適合我的樣子。”
餘楚佩沒有心髒。
但她相信,如果自己有心髒的話,此刻自己的心一定在劇烈地跳動。
因為眼前這個少年,目光中展現出來的,是與沈應石一樣的空茫。
隻是,他的空茫,更加偉大。
“很奇怪嗎,為什麽我在短短的時間裏,會有如此大的變化。”王川的微笑一如既往,可現在的他,完全沒了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眉宇間籠罩的,是一股目中無人,滿不在乎的氣氛:“因為我在被拷問的時候,想起了那個男饒模樣。”
“他手中的劍,不會有任何的聲音。”
“因為劍是不用發出聲音的,有他話就夠了。”
餘楚佩的雙眸裏,第一次透出了隱隱約約的恐懼。
“所以,我對劍了閉嘴……它便長成了這副模樣。”王川托著手中的劍刃,輕輕拍到了沈應石的腦袋裏:“但由於我修為低微,現在隻能對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家夥,植入自己的劍胚。”
“這個劍胚,隻有一個效果。”他輕輕走上前,摸了摸餘楚佩的腦袋,笑意不斷。
“不要話。”
“隻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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