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真點點頭。

    目前,互相遠離是最好的辦法。

    因內傷不輕,他走得很慢。

    當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衝得兩人頭腦發熱,竟同時伸出雙臂抱住了對方,緊緊擁在一起。

    “羽兒……”普真急切地去尋她的唇。

    洛麟羽的腦子裏一陣陣眩暈,直接閉上眼睛,迎住他的吻。

    普真修佛修出的定性統統見了鬼。

    初嚐女子唇舌滋味的他一發而不可收,卻是越吻越饑,越吻越渴,最後竟能忍著內傷之痛抱起洛麟羽走向龍床,俯身壓了上去。

    然而,就在二人都微微喘息、互剝衣衫的關鍵時刻,普真的後背衣衫卻被一隻突然出現的手硬邦邦抓住,人也隨之被臉朝下地懸空拎起,一步步離龍床越來越遠,直至被扔了出去。

    “你……”睜開眼恢複清醒的洛麟羽坐起身,卻直直看著那人驚愣不已,半晌不出話來。

    打開殿門、將普真扔出去的竟是她一刀一刀親手刻出來的木頭人!

    我的,什麽情況?

    今莫不是中邪了?

    “不是鬼魂近不了朕的身麽,怎麽……”恢複正常的她騰地跳下床,聲音冷厲,“你是誰?”

    能行走的木頭人想回答,卻開不了口,隻能動作不夠自然流暢地緩緩跪下雙膝,用那骨節分明、人肌般的木手,指指自己的身體,又指指洛麟羽的手指。

    洛麟羽在疑惑中試著解讀它的意思:“你是不是在,我的血造就了你?”

    木頭人點點頭,墨色眼珠微微轉動。

    洛麟羽有些懵。

    被附上靈魂的木偶她還沒見過,身邊竟出一個由自己親手造出的活木偶,這可真是太稀奇了。

    不過……

    看著那和玄華麵容一模一樣的木頭人竟能真的如她所願動了起來,她又無比激動,也不再多問什麽,立即將那件被普真脫下的衣衫為他穿上:“起來。”

    木頭人緩緩站起身。

    洛麟羽為它係好腰帶,退後一步看了看,又取來假發戴到它的光頭上。

    再看看,又取來自己的靴襪為它穿上,最後還幫它戴上白紗帷帽。

    “好像……真的好像……”她喃喃道,臉上露出喜悅,“玄華,我好像看到你回來了!”

    主人,我不是玄華!

    主人,我想有自己的名字!

    它好想話,卻開不了口。

    明明已經有了舌頭,卻發不出聲。

    它不知道原因是什麽。

    被扔出後摔在殿門外的普真也終於回過神,頃刻間清醒許多。

    他緩緩爬起身,按著疼痛感再次襲來的胸口,蹣跚而去。

    太監們想去扶,又不敢。

    這是個惹了禍事的家夥,他們要離他遠一點,不然定會被罰得更重。

    皇上那邊還沒動靜。

    但等皇上一出聲,今便是誰都跑不掉,恐怕連豆公公都要挨板子。

    洛麟羽很久才從寢宮出來。

    當日輪值的太監也果然都被杖刑。

    豆子被杖責六十,打得屁股快開了花,除非爬著走,否則根本下不了床。

    芮清平在禦書房等得雙腿要發麻,皇上才來。

    他依然穿著舊而幹淨的衣衫,不卑不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