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帥旗被射斷,帥台又無人,士兵都以為貴為太子的主帥出了事,士氣大衰,爭相逃跑,若非雙方同時鳴金收兵,青鸞必將兵敗如山倒,死傷無數。

    姬霄領了洛麟羽這份大情,強硬下令讓騷擾後方的一萬大正精兵和一千武者安然回城,任何人不得阻撓。

    撤軍回營,看著燒成灰燼的草料和焦黑殘糧,他知道,自己此戰已敗。

    各軍旗手所扛的軍旗尚且不能倒下,何況帥旗?

    帥旗一倒,必敗無疑。

    他沒想到自己輕視的念頭才起,洛麟羽就展現了實力,將他的臉打得啪啪響。

    可洛麟羽為什麽不直接將利箭射向他的心髒或腦門,也不一鼓作氣趁勢將青鸞軍兵消滅?

    留著再打一次嗎?

    他盯著灰堆,腦中猛然閃過一道光:糧草!

    對,糧草!

    沒有了糧草,即便回軍,戰敗的青鸞士卒又在路上吃什麽?

    當他頭腦清醒地思慮到這個問題時,立即猜測到洛麟羽的下一步用心,連忙派人查看回鄰安城的路徑是否還通暢,同時,派人查看附近的村莊,看農民家裏是否有餘糧。

    廝殺後的戰場,戰死的士卒屍體正被清理。

    按照慣例和從古至今的默契,若兩敗俱傷,屍體便由雙方各自收拾;

    若一方勝利一方敗,戰敗方大多直接離去,由戰勝方收拾;但也有戰敗方想自己收拾屍體的,這時,勝利方會提供便利,也正好減輕負擔、少耗些人力物力。

    此次大正太子雖以同時收兵給青鸞太子留了麵子,但無人不知青鸞太子乃戰敗方。

    不過,他這戰敗方卻被困在原地,不能領著潰軍揚長而去。

    走不了,就必然要為自家軍隊的戰死士卒收屍,焚燒也好,掩埋也罷,都得出人出力自己去搞定,不能指望大正軍兵。

    如此,殘廢重傷卻未死的青鸞士卒,心裏便多少有些歡喜:自己人收屍,他們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定會被大正軍兵補刀清理。

    之後不久,姬霄得到的稟報,果然是:各路皆被挖斷並封鎖……

    佐州城裏,蕭童清不離左右的屁顛顛兒跟在洛麟羽身後,滿眼都是名為崇拜的星星。

    “殿下,您渴嗎?臣子給您沏茶!”

    “殿下您餓嗎?臣子伺候您用膳!”

    “殿下您累不累?張弓搭箭的胳膊酸不酸?臣子為您捏捏揉揉!”

    “殿下您那神一般的臂力是怎麽練出來的?能不能透露兩句、教教臣子?”

    “殿下~~哎喲!”蕭童清被突然站住的太子撞得直捂鼻子,“殿、殿下……”

    “想看射雕弓就直,”洛麟羽瞅著鼻子痛酸到眼淚直冒的蕭童清,“不用跟本宮拐彎抹角。”

    “殿、殿下……”蕭童清又哭又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

    洛麟羽輕嗤:“就你那點兒心思,能瞞過誰?”

    蕭童清咧著嘴用另一隻手撓撓頭。

    “射雕弓由羅裙短保管,一會兒自己去~~”洛麟羽話未完,淼江海疾步走了過來。

    “微臣見過殿下!”淼江海微微躬身,抱拳一禮,“如殿下所料,青鸞太子反應極快,並未直接率軍回去,而是先派將士探查路徑是否通順,且欲令人搜索村莊農人。”

    洛麟羽輕輕頷首。

    “殿下恕罪!”淼江海突然單膝一跪,“微臣教子無方、馭下不嚴,致滄浪失禮,言語衝撞,微臣未稟殿下,擅自治了他不敬之罪,微臣亦願接受殿下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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