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易祉歎道,“也罷,那就先一醉方休。”

    隨後又盯著她道,“但我總會讓你信我,信我不是隨便,信我不是騙你的!”

    蝶蘭倒酒舉杯,淡淡一笑:“易公子請!”

    易祉看著她,端酒飲盡,眼裏似乎除了她,再無別人。

    兩人杯來盞往,壺空再滿,易祉終於被灌得醉醺醺,去茅廁時,路都走不穩。

    “公子醉了,奴家扶您到房間歇息可好?”蝶蘭聲音溫柔。

    易祉感覺有隻香風玉臂挽住自己,立即答應:“好!聽、聽娘子的!都、都聽娘子的!”

    蝶蘭點點頭,隨即,四隻有力的胳膊接過醉鬼,架著走。

    易祉感覺不對,剛要嚷嚷,蝶蘭笑盈盈的玉臉便出現在眼前,聲音輕柔而誘惑:“郎君,隨奴家來!”

    易祉立即忘了一切,傻笑著跟在她後頭。

    蝶蘭勾著他來到一間屋子,兩名壯漢將他往床上一放,那醉鬼隻了一句:“娘子別走!”

    便睡過去了。

    蝶蘭輕哼一聲,溫柔的臉龐迅速變得麵無表情。

    假母躥了進來:“客人是否睡下?”

    其中一個壯漢指了指床:“已經豬一樣了!”

    假母白他一眼:“怎麽話呢?”

    人卻已至床前。

    見那醉鬼呼嚕打得震響,果真睡如死豬,她立即笑出聲來,一邊扒拉他的袖子一邊道:“可很久沒有外來者上門了!看看這家夥身上都有些什麽,然後老規矩!”

    兩名壯漢會意地嘿嘿一笑。

    所謂的老規矩,就是將錢物掏幹淨,再把他從後門扔出去,若醒後找來,就他喝醉了、自己非鬧著要走的,至於一個醉鬼的錢財是在哪兒丟的,誰知道?

    燭光下,假母熟練地搜人財物:“玉石?還有金子?還有銀子?”

    隨著她的話,散裝在袖袋裏的東西被一樣樣掏出來,到最後,一個不剩。

    蝶蘭淡淡看著,既不為假母喜悅,也不為易祉憂愁,但當她瞧見假母最後掏出的銀錠金元寶時,臉色竟突然一變,搶上一步道:“不對!”

    假母被她嚇得一愣:“什麽不對?”

    “成色不對!”蝶蘭皺緊雙眉,“隻有剛出庫的銀錠才如此嶄新!”

    “你是……”假母嚇一跳,“他是喬裝而來的官員?”

    “倒不一定,”蝶蘭取一銀錠置於手中翻轉端詳,“除了官員,還有一種人。”

    假母立即明白:“大盜?”

    蝶蘭將銀錠反置,湊近燭光看底部,臉色更加大變:“官銀?”

    “什麽?官、官銀?”假母驚恐了,“那這……他……”

    “母親莫慌,讓我想想……”蝶蘭看了看床上依然睡死不動的人,再看看手中的銀錠,“若是官員,不可能帶官銀來咱們這種地方,更不可能任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唯一的可能是……”

    “報、報官,”假母慌道,“快把他捆起來,報、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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