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善愣至不出話來。
“母後，”洛麟羽歎口氣，“別忘了，孩兒可是被雷劈過來的。”
“你、你、你是……”汲善驚到語無倫次，“你是、你是……”
“沒錯，我就是傳中的靈魂轉世，”洛麟羽如她所猜般承認，“擁有兩個前世的記憶，隻是兩個前世都不在這裏而已。”
“羽、羽兒……”汲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又在編瞎話哄騙阿娘是不是？”
洛麟羽聳聳肩，放開她的手，起身踱思數步，才轉身看著她：“阿娘是否聽過道教的轉世投胎之？”
汲善愣愣：“每個出生的孩子，都是父母血肉與轉世靈魂的融合？”
“不錯，”洛麟羽笑了笑，“孩兒的身體，是父皇和母後給的，沒有母後的十月懷胎，孩兒怎能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怎能長得越來越像父皇、也像母後？”
“那、那你……”汲善已經快不知自己在什麽，“孟、孟婆湯……”
“孩兒不知什麽孟婆湯，也沒喝過，”洛麟羽攤攤手，“孩兒曾就此事旁敲側擊地問過師父，他不是所有人都要經過地府、走黃泉路，因為有些饒命格不同。”
她望望殿頂，撓撓頭，“這意思是我命格不同？”
命格？
汲善猛然想起玄華道長曾對皇上過的話。
“所有僧道所有人，都無法推算麟羽殿下的命格。”
“因為沒有人能推算得出！如果強行窺命，則將遭到反噬，身傷命殞！”
“麟羽殿下身負命，而命不可窺，窺之殞！”
……
想到這裏，先前的吃驚等種種情緒竟煙消雲散，起身走到她麵前，取握她剛撓完頭的手：“既是玄華道長如此，那便是我兒命格不同，無論如何，你都是為娘辛苦十月生下的，即便記得前世種種，這一世，也依然是阿娘的骨肉！”
“那當然！您可是羽兒親滴滴的阿娘，想賴也賴不掉，母慈子孝更是應當！”洛麟羽笑嘻嘻道，“隻不過阿娘太大膽，敢讓孩兒女扮男裝！”
心裏卻道：原來師父在我失蹤後，對父皇和母後過那些話？
身負命？窺之則殞？
誒呦我去，太高大上了吧？
師父可真能忽悠人，連帝後都敢忽悠！
汲善無奈：“阿娘、阿娘是有苦衷的……”
“知道知道，怕我養不活嘛！”洛麟羽掙脫她的手，胳膊往她肩上一搭，好哥們兒般半摟著，“至於漣姑姑，她做得也沒錯，怕你在後宮受欺負，沒好日子過。再，公主有那麽多規矩要遵守，運氣不好的話，還要離父離母離故土、和親遠嫁，有什麽好當的？孩兒可真要感謝她這麽賊大膽，敢這麽幹！”
汲善哭笑不得。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心懷愧疚、思慮很久的密談，反而被女兒攤牌，還被她攪得絲毫不見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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