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真大師終於追上時,卻隻有戴著輕紗帷帽的白衣男子一個人迎風而立,衣袂飄飄。

    “那弟弟呢?你把他藏哪兒去了?”洛思行掃視四周都不見棕熊,不由厲聲道,“光化日之下,竟敢在京都大街強擄幼童,該當何罪?”

    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並不搭腔。

    洛思行怒氣上湧。

    普真正要施展他心通,白衣男子卻突然並攏食、中二指,飛身直襲過來。

    為保護洛思行不被山,普真快速迎上,卻在即將照麵時,光溜鋥亮的腦袋微微一偏,躲過指鋒的同時,同樣並攏二指快速朝對方心口大穴點去。

    近在咫尺,防不勝防,白衣男子卻淡然自若,垂柳般後仰,輕鬆避開之時,雙腿順勢彈起,雪白布履踢向普真下頜。

    普真再度偏頭躲避,疾手去抓白衣男子的腳踝,不料,卻抓了個空,不由看向已站定的人:“施主好輕功!”

    白衣男子緩緩抬手,姿態優雅地抱了抱拳。

    普真看到他的拳禮,微微一愣後,豎起單掌,施一佛禮:“阿彌陀佛,貧僧明白了!”

    白衣男子轉身離去。

    普真亦不追趕。

    “普真大師,你明白了什麽?為什麽不追?”洛思行指著悠然離去的背影道,“他可是明搶孩子的匪人!”

    “殿下稍安勿躁,”普真的聲音平緩沉靜,似有一種令人息寧不良情緒的魔力,“他不是壞人,那孩子無事。”

    洛思行疑惑地看著他。

    “師徒而已,”普真溫聲道,“一家的。”

    洛思行:“……”

    自己又急又追,卻是個誤會。

    “官道易走,心路難校”普真見他滿臉鬱悶,不由將手輕輕按在他的肩上,“無愧於、無愧於己就好。”

    洛思行非懂似懂地點點頭。

    待二人重返車馬塞路的西市大街,洛麟羽已經在口技、唱和手舞足蹈中自嗨了起來:“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咚咚打次……不管嘴笨還是嘴甜,心地善良才是本錢!不管能還是能幹,光明磊落才是關鍵!不要敷衍不要欺騙,就是一個饒真善!”

    一個七歲孩兒,身上穿著寬大而新異的棕熊服,嘴裏蹦著簡單但節奏感超強的新異樂譜,還似非、似唱非唱的冒著順口泡兒,自是吸引了很多最易接受新鮮事物的大正京都人。

    看著棕熊不斷左右點頭、各種擺手以及扭動的熊身,玄華雪紗裏的嘴角不由勾起淡淡笑意。

    再次發現棕熊的洛思行差點驚訝出聲,及時阻住他驚呼的普真大師道:“不要打擾,看看就好。”

    閉著眼睛、終於找回點兒現代感覺的洛麟羽,嗝越來越忘情,越來越陶醉,唱的同時,還跳起了現代勁舞:“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咚咚打次……貧死窮死不要撒謊,困死難死不要騙人!做事你要明明白白,做人你要堂堂正正!不要丟掉別人信任,否則終究把你看清!……”

    普真越聽,臉上的表情越溫和。

    洛思行卻怔怔看著棕熊,總覺得那捂在大熊頭裏、顯得很沉悶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可一時又想不起曾在哪裏聽過。

    “殿下是否想看魚蝦象人、舞獅雜耍?”普真突然問道。

    洛思行抬頭看他一眼,又瞅了瞅棕熊,才點點頭。

    二人從圍觀百姓身後走過,背對他們的玄華微微側了側臉,就把目光重新投向旁若無人、自嗝不行的棕熊。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有位身著名繡白衣的年輕男子,正含著淡淡笑意,注視棕熊裏的洛麟羽。

    沒錯,直覺告訴他,那俊美淡雅、令人如沐春風的年輕男子,看的是洛麟羽,而不是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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