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你瘋了嗎?你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原本就生性多疑,就沒法一直相信你……而你現在竟然……主動認罪?”杜之承沒法理解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容沫苦澀一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不必做出這樣的決定。”

“那你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杜之承追問道。

“我已經失去愛情……我不能再失去我的親弟弟了……這就是我,為什麽這樣做的原因。”容沫對他擠出了一抹無比難看又牽強的笑容。

杜之承被這樣的笑容,直接刺痛了心髒。

她就好似被逼入了一個死角,根本沒有任何退路可以讓她選擇,而她唯一能做的,竟然就是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弟弟。

從她承認了自己這莫須有的罪行之後,她便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承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一切。

她剛剛出院,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坐在駕駛座的人搖下了車窗:“容小姐,請您上車,霍先生要見您。”

容沫在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瞬間,總覺得自己的心再度被攪亂,但她還是硬著頭皮上了車。

她跟霍北沉之間,終歸是需要有一個了斷的。

車子最後在霍北沉位於郊區的那棟莊園前麵停了下來,她認得這棟莊園,霍北沉曾經帶她來過這裏,他原本說這裏將成為他們的家。

但是直到最後,她也沒能跟這棟豪華的莊園扯上任何的關係。

有的人,或許注定隻是擦肩而過的關係。

再度踏入這棟別墅,容沫心裏頭的情緒真的可以說是百轉千回。

她的雙腳剛剛走入別墅,她便聽到了客廳內傳來的悅耳的悠揚的琴聲,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過,這是曾經她跟霍北沉四手聯彈的時候,經常彈奏的曲子。

而這首曲子的樂譜,哪怕是閉著眼睛,她都能在腦海中清晰地描繪出來。

客廳內,霍北沉正坐在一架白色的鋼琴前麵,然後彈奏那首曲子。

容沫在不遠處站定,一顆心隨著這首曲子的起起落落而變得跌宕起伏。

結束音響起,容沫看到霍北沉盯著琴鍵發呆:“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夢想是當一名能夠打動人心的鋼琴家,你想要讓別人對你所彈奏的曲子過耳不忘,你想要用你的方式彈奏那些動人的曲子。”

這些信誓旦旦的話語分明還曆曆在目,但眼前的一切卻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霍北沉轉過臉來盯著她,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且踱步走上前來:“容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話說清楚。那天晚上的話,到底是不是胡說?”

霍北沉的雙手捏得很緊,他在等著容沫給他答案,而他也希望這個答案不會讓他失望。

但從以前到現在,容沫做過的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讓他失望了。

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不是胡說。”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猶如一把利刃,直接落在霍北沉的心口之上。

容沫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上所散發著的那一股股的戾氣。

“容沫!”他頗為氣惱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