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箏終於承受不住,在玄清破碎的指尖下斷裂了琴弦。惡鬼收斂了刀刃,拎著鎖命鎖一步 步爬來。

    玄清低頭抱緊了懷裏的問酒,滾燙的淚撞碎在斷裂的弦上。

    那是阿左第一次看見高傲地她如此卑微的跪在雪地裏,俯著身子求別人。

    “孩子孩子是無辜放過孩 問酒嗚咽個不停,而阿左頭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無力。

    “三長老說笑呢,斬草又怎能留根呢?”大刀高抬,猙獰的笑著向下砍去,阿左的視線,在飛濺的鮮血中被模糊。

    那人擦了擦刀,用刀刃挑開了歪倒在地上的玄清的披風,  而阿左無力地閉上了眼。

    那時阿左以為,阿左就要失去她了。

    陣陣騷亂聲突然傳來,阿左猛然睜開眼時,一根長箭已經穿破狂風,直直射入那人的左心房。

    有人紅著眼踏月而來,手持雙劍齊齊地削下了惡鬼的頭顱。

    那時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諷刺一四年了,頭- -次見這個傳聞裏殺人如麻的“惡鬼”殺人,竟還是在這樣一個場合。

    惡鬼?嗬到底誰才是呢?

    阿左和問酒被他用脫下的外袍裹了個嚴實。臨行前,他背著雙劍,抱著阿左和問酒,在漫天風刀與雪針裏跪了下去,對著僅靠一根穿透胸膛的長槍做支撐,在雪地上跪的筆直的玄明和躺在他身後玄清,重重的,重重的磕了三個響

    玄明,玄清,抱歉。

    那人的名字,阿左至今仍未得知。

    阿左隻知道他是七絕劍與七铩劍之主,是最年輕的一屆教主。阿左比世人幸運,有幸得知他姓林,字是子寧。阿左不知阿左是否該將這稱作不幸,七絕與七铩不肯告訴阿左他的名,問酒作為唯一知道他名的人卻從不向阿左提起,哪怕是後來無數個伶仃大醉的夜晚,也隻是抱著阿左低聲啜泣,喃喃自語著把子寧兩字含在在唇間。

    是了,對於問酒來說,它是他們兩人的秘密,是難以結痂的傷疤。她費盡心思在後來把它們掩藏起來,假裝它早已痊愈結痂,又怎會輕易把它亮給旁人,任人把它拖出來肆意碾壓。

    那天抱走阿左和問酒後,他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尋了個醫館給低燒不停的問酒看病。那夜,原本隻是低燒的問酒,因驚恐與悲傷,病情加重成高燒。醫師竭盡全力,花了三天三夜才把她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但醒來後的問酒,失去了那夜所有的記憶。

    在床邊守了她三天三夜,他眼下的烏青已經遮蓋了那顆迷人的淚痣。問酒睜開眼時,他激動的差點從床邊蹦起來。

    床上的少女臉白的嚇人,看的掛在床邊的阿左心底- -顫。

    “子寧哥哥,阿爹阿娘去哪裏了?”

    手足無措的他花了些功夫才弄清楚問酒是忘了那一切,於是恍然大悟強扯起了- - 個笑容,把被掛在牆上冷落了三天的阿左塞進了問酒懷裏,聲音疲倦又溫柔,“小酒兒乖,你阿爹阿娘去執行阿左們的秘密任務啦,因為任務真的很重要,所以沒有時間跟你告別。”

    “小酒兒乖,在他們回來前,跟哥哥一-起生活好嗎?哥哥可以做你師父,代替你阿鮮繼續教你用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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