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阿左的日子是陪著鐵匠守著往來零星的店鋪,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打出新劍上的一條條花紋。

    比阿左更早醒來的劍懂得更多,他們心口相傳的把老老劍曾告訴他們的,關於這個世界所有的故事都講給了阿左。而阿左聆聽著,等待著。

    當牆上多了四把新劍,少了三把老劍時,他們來到了這裏。

    那時阿左剛給新劍講完阿左知道的所有知識,回眸便望見了被抱進門的她。

    臉圓圓的,個子小小的,很可愛的一團。阿左想,如果阿左有人形的話,現在一定是淌著口水對著這個小姑娘傻笑。畢竟阿左從來沒離開過這個泥濘的店鋪,六歲的問酒對阿左來說,就像是雨天的一叢篝火。溫暖,明亮。

    六歲的問酒也眨巴著眼盯了阿左幾秒,然後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扯了扯一旁白衣女子的裙角,奶聲奶氣的指著阿左開了口。

    “娘親!要那個!‘

    怎麽說呢,像是心跳停了半拍,為這件情理之中的事- - -幼童分不清武器繁瑣的類別,卻分的清美醜。小小的打鐵鋪裏,那時的阿左定是最絕代無雙的一個。

    這話不是阿左說的,是來買劍的散修們誇阿左的。可惜他們都是男子,嘖嘖稱讚後仍是挑揀了更為霸氣的帶走。

    而阿左,似乎命中注定隨她而走。

    陪著她們一起來的男人抬頭看了看阿左,又看了看問酒,似乎是在估量阿左是否能為她所用,然,然後掏出- -袋子沉甸甸的東西遞給了鐵匠。

    阿左被他從冰冷的牆上取下來,被他蹲下身輕輕放進問酒懷裏。  幼董的手軟軟的撫過阿左的劍身,阿左卻是一陣戰栗。

    因為,男人蹲下身時,阿左看見了掛在他腰間的,掩藏在上衣衣擺下的玉牌。

    “玄明。

    魔教二長老,長虹劍之主,玄明。

    後來的四年光陰,初嚐平淡無味,今憶思之入骨。

    剛被交給問酒時,阿左心中除了茫然無錯,更多的是憤怒與不甘。

    魔劍。

    阿左雖華而不實,卻也不願淪為被人唾棄的

    所以,當六歲半的問酒,第一次試圖用阿左舞出一道劍花時,阿左故意偏轉了身體的重心,在她的手腕上劃開了一道血花。

    問酒的體質是極易留疤的體質,所以很久之後,阿左看見她手腕上月牙狀的疤痕,還是會恨自己當初的少不更事。

    玄清抱著問酒去包紮時,玄明隨手把阿左甩在了長虹劍與挽月箏身側。長虹劍漠然的看了阿左一-眼便翻過身去,而挽月箏則躊躇了良久,扔下一句話後也不見了聲響。

    “眼見為實。'眼見為實?

    阿左記得 阿左不屑-顧的冷笑了一聲,便再次沉浸在悲傷之中。

    眼見為實眼見為實

    後來也確實是這樣了。

    問酒後來有大半年都沒再放阿左出過鞘,而阿左卻在這些天看到了些不同於江湖流傳的東西。

    比如?比如魔教並不像老劍說的那樣,扒人皮喝人血吃人肉;比如惡名遠揚的魔教雙玄二長老玄明與三長老玄清,其實是會順手醫救乞丐的人;比如魔教新教主不  是什麽和上-個教主-樣糜亂不堪的醜麵魔頭,而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會捏著一塊糖,哄問酒叫他哥哥的俊朗公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