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師站起身來,走向林天,緩聲道:“聽到了嗎,他們都看不見。這幅畫,是我離開聖門時帶出來的,是我的師父無望天尊留給我的,這是靈聖之相。我曾經看見過,現在也看不見了,和他們一樣,入眼皆是空白!”

    “你是聖門的人!”

    一錘定音,宛如一記重拳捶進林天的心裏,將他近日以來儲存的許多疑惑,一一垂散,又合成了一個更大的謎團。

    “你胡說!”林天脫口而出。

    大宗師走上前來,看著他的眼睛,言語中卻多有逼迫:“你心裏清楚到底有沒有騙你。”

    說罷,他揮了揮手,將放在軟榻上的軟玉抱起來,先行走了出去。

    恒裕已經把炸開的毛給抓順了,看著怔然若失的林天歎了口氣,走上前輕聲安慰道:“他雖然先前對你下了狠手,但也有苦衷,你身上的確有光明之子的血統,難道你未曾知曉過嗎?”

    恒裕離開以後,林天在沐心堂站了很久,久到他想起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抬起頭時,日上三竿,陽光正盛,賀白還站在長廊上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劍。

    見林天抬起頭,他把劍放回刀鞘中,笑著問道:“林天兄弟可是要回去,我來替你引路吧。”他竟然站在這裏陪著林天冥想了這麽久也不曾打擾。

    林天掀開衣袍,跨出門檻和他並肩站在長廊下,平靜道:“你當真看不見牆上那幅畫畫的什麽嗎?”

    這平靜裏夾雜著幾分苦澀。

    賀白有些不理解這樣的苦澀,即便主人公不是他,當他聽到林天身上有光明之子的血同時他甚至也不自覺的有些興奮。

    “這個問題在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師傅也經常這樣問我們,。時還沒有軟玉。我和大師兄一共兩個人。大師兄和我總是會被帶到沐心堂來,便站在這幅空白的畫前,日複一日的觀摩著。師傅總會問我們有沒有看見什麽,甚至會提示我們,可任憑我將眼睛看紅,甚至看出眼淚,仍舊不能讓那白紙上沾上絲毫的汙點。”

    “有一日大師兄受不了了,從房裏拿來了筆墨,想要將那幅畫上塗上些東西,可那筆一粘到紙墨水就自動溶開,絲毫上不去任何顏色。”

    後來平靜的闡述這個事實,語氣裏不帶一絲祈福,似乎這麽多年的長久反複,讓他早已麻木了。

    “一開始師傅有些魔怔,讓我覺得能看懂這幅畫一定是能夠得到師傅歡心的,到了後來我甚至期望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但我不知道他其實是想除掉這個人。”

    今日大宗師的表現,著實讓人有些後怕。

    林天已經整理好了情緒,他先一步走在長廊前,伸手摸下依舊有些紅腫的頸部,不用看也知道,那裏一定有十分深刻的印子。

    “林天兄弟。”賀白忽然大聲叫他。

    林天回頭,麵露不解。

    “雖然我知道師傅很討厭聖門的人,但若是光明之子的血統出現在你身上,這一切倒是可以解釋了。也的確隻有你托得起這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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