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旁人看了,隻怕覺得他這行為舉止有些奇怪。林天連忙從金木桌後繞過來,不想被這衣袍一帶,擺在最上麵的糕點順著碟子往下滑,椰蓉也一並撒了一路。

    林天連忙彎腰去撿,這糕點一骨碌滾到了一人腳邊,接著便被一隻大手撿了起來。

    這人穿著尋常的布鞋,表麵還有碎葉,手很大,掌紋豐富,這樣的人通常經曆過很多,指腹之間的老繭是功夫的見證。

    林天抬起頭,一位身穿白袍的男人站在麵前,滿頭銀發,臉上皆是深深淺淺的皺紋,猶如古樹的年輪一般,層層包裹著這張臉。即便如此,你也不會覺得他老,那種充沛和深沉是由裏到外透出來的。

    你看著他,就知道他很硬朗,是如大山一樣雄厚可屹立。

    來人看著他,略顯渾濁的眼睛裏不帶一絲情緒,甚至有些冷漠。但他沒有釋放絲毫的壓力,隻是這樣看著林天。

    又轉頭看向牆壁上的那幅畫。

    “你看見那幅畫了?”

    林天聽他忽然開口,思忖了一會,點了點頭。

    “你當真看見了畫裏的內容?”大宗師語氣重了些。

    “是的,晚輩看見了。”林天有些疑惑,甚至也跟著回頭看向那幅畫。畫上的景色和人依舊在那裏,活靈活現,讓人敬仰。

    大宗師收回目光,淡淡道:“那你說,你看見了什麽?”

    林天不知他心裏所想,一五一十地按照自己看到的東西,講述了出來:“群山環抱,沃野千裏,綠樹掩映之間,這畫中的男子穿黑衣披彩光而出,屹立於天地之間,萬物不可奪其光芒。”

    “你可有看清他的臉?”大宗師又問。

    “沒有,他是背對著的。”的字尚且卡在喉嚨裏還沒說出口,疾風互至,一道強氣撲麵而來,林天直覺得喉嚨一緊,大宗師麵無表情地擒住了他的喉嚨。

    “大宗師……咳咳……”

    林天並非沒有防備,隻是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幾乎讓他沒有反應,就連身體的慣性都沒有激發。

    大宗師緩緩收緊了手掌:“憑什麽是你!你又算得了什麽!”

    他周身的氣場幽浮不定,顯然是有心魔作祟。林天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努力讓微弱的空氣鑽進自己幾乎要爆炸的胸腔裏。

    他的喉嚨仿佛已經擠壓在了一塊,互相摩擦著,可憐的氣管已經嵌了縫隙裏,一點作用也發揮不了。林天青紫著一張臉,後悔今日沒有帶血芒刀過來。

    大殿內一道紫光劃過,恒裕從空氣裏直接跳出來,怒聲道:“川崎!住手!”

    林天的腦袋快要爆炸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夠聽見這個名字,這個久到足以被埋葬的名字。

    恒裕腳下一動,抬手作利刃狀砍向大宗師的手,推就之間,竟然沒能讓大宗師鬆懈片刻。

    “你何必呢!鬆開吧,你連軟玉都救下來了,何必自欺欺人!”恒裕苦口婆心道。

    “我和聖門早已分道揚鑣,我說過,但凡有他們的人出現在我的地盤上,我絕不留情!”川崎冷漠地看著林天,壓製住心裏的些許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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