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換上了寒冰山獨有的法袍,進出倒是方便了不少,吃過晚飯他就從屋裏溜了出來,心裏惦記著那個擁有天眼的小鬼頭,總擔心那家夥會點燃導火線。他四處打聽,一路上躥房梁,爬床底,總算繞到了那小鬼頭的屋子前。

    寒冰山雖然是座山,但在大宗師的維護下,儼然已經延伸出一個聯係緊密的生存係統。大宗師及其門下弟子為核心,居住在正殿之後,而其他歸上來的小宗門派及其弟子,又依次散落在偏殿左右。阿左一開始就繞了個大圈子,幾乎把這旁門小派的房子都扒了個遍,直到看到大宗師提筆的三個字,這才摸到了軟玉的房間。

    他從後院翻進去,這小家夥還睡在床上,沒醒過來,剛走到床前就有些後悔了,他本來是想來道歉的,怎麽又翻了人家的房頂,這不就顯得意圖不軌了嗎?

    他轉身要走,忽然聽到屋外傳來腳步聲,嚇得他一哆嗦,撩開床單就一把鑽進了床底下。腳步聲循序漸進,直到停在大門前,就再也沒有動過,這長久的寂靜讓阿左幾乎懷疑那人是不是站在門前睡著了。軟玉的床底下有不少盒子,這是讓原本就狹窄的空間,更顯得有些逼仄。

    正當他想要小步挪動一下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大門口的方向蔓延了進來,他很熟悉,這是探測,那人應當是聽出了屋裏還有其他人在故意釋放出靈氣前來試探。

    幸虧你大爺我不是活人,不然今天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阿左暗暗想著將自己的靈體從肉身裏跳出來,這樣一來屋子裏就的確沒有活人了,脫離了肉身的束縛,他也變得靈活了不少,直接鑽出床底,移到了屏風後麵掛著的衣服身上。

    靈氣鑽進屋子裏,四下探測無果。不多時,便有人將門推開,阿左隔著屏風看不真切,隻覺得那人身形倒是有些瘦。

    那人緩緩走到床前,似乎在低頭查看床上人的情況,阿左壯著膽子探出了半個腦袋,發現那人似乎是個女人。這倒讓阿左更為疑惑了,賀白說過寒冰山上沒有女弟子就連打雜的工人都是男人,這女人又是從何而來?

    女人就坐在床邊,似乎撐著腦袋,注視著床上的軟玉,時而站起身來倒水,一舉一動都透著小心翼翼,看這情形倒像是和軟玉極為親密的人。

    這樣溫馨的畫麵並沒有持續太久,小宗派的弟子下山夜獵之後返回,吵吵鬧鬧的聲音持續的朝著偏殿的方向傳過來,那女子百般不舍的站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阿左看到,這女子的雙手和雙腳之間都有一根如同嬰兒胳膊半出細的鐵鏈子。

    這人難道是偷跑出來的?

    他滿肚子的疑惑,在那人推開房門離開之後,他連忙跟了出去,前後不過隔了幾秒鍾的功夫,他順著那人的身影移到外道的長廊上,就再也沒看見蹤跡了。

    長廊修在湖心亭的上麵,四下皆是碧綠的湖水,晚風順著層層疊漸的波紋吹過來,四周一片幽靜,連蛙聲都不曾聽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