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存自從回國之後,性情變了許多。他不講,林天也沒有問過。兩人之間一如既往默契,但中間又似乎隔著很多東西。

    舞衣弄曲,這般模樣未曾見過。

    “子存.......你這唱的是什麽曲,怎麽我從未聽過。”林天從未見過這樣的蔡子存,結結巴巴吐出一句話。

    “亡國之曲罷了,前塵往事,早已無人問津,莫要再提了。”蔡子存說完也不看弟弟,轉身回房了。

    “寒冰玄鐵”“軒轅王朝”“前朝皇族”“亡國之曲”......這種種的種種都指向一個巨大的謎團。一個讓人無法去深究的謎團。

    林天的背後驀然泛起一絲涼意,不知道是因為這涼薄的月色還是那些本該被遺忘的前朝往事。

    第二日,南樾便把自己的世子送到了綠光。

    大殿中的人無一不將有些憐憫的目光投入了殿中那個少年的身上。王位被奪,又即將為他人替罪。果真是值得憐憫。

    這少年臉頰兩側的嬰兒肥還尚未褪去,將他本來就尚幼的年齡襯托的愈發小了。五官生的很是清俊。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卻掛著一絲玩味的微笑。縱使落魄,難掩王室傲骨。

    “南樾世子不遠萬裏,日夜兼程的趕來我臨安,著實令我感動。”爵爺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爵爺如此抬愛,臣惶恐。臣聽聞五日前爵爺因歹人設計以致春獵途中身陷險境,而歹人竟是我南樾之人。臣得到消息後寢食難安,遂日夜兼程趕到臨安請罪。臣自是義憤,希望爵爺嚴懲凶手。隻是還望爵爺體諒南樾一彈丸小國,民風尚未開化的處境,不要波及南樾其他無辜的子民。”金雲英的聲音倒是不卑不亢。

    此話一出,文武大臣紛紛嘩然。這南樾世子的一席話將綠光陷入了兩難之境。綠光若是執意追究南樾的過錯,則會落得一個一個欺淩附屬國,殃及無辜的惡名。若是不加深究,那綠光的國威又放在何處?

    爵爺似乎早就料到了金雲英這一番話,手掌向下輕輕的壓了壓,止住百官的嘈雜。

    “此案已結,罪人自然應按我綠光國法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但我感念南樾世代為我綠光附屬,世子又不遠萬裏前來請罪,忠心可鑒。可罪人畢竟出身南樾,南樾自然難掩其責。那便罰南樾今年的貢禮再加黃金百兩,牛羊千匹,如此此事我便不再追究。南樾世子以為如何?”

    眾臣皆是一怔,隨後心中發出了由衷的感歎。爵爺的這一回應既明確的治了這南樾刺客的罪,同時又對南樾略加懲罰,保全綠光顏麵的對南樾王又是一個很好的警醒。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綠光新帝已有了作為一個明君的睿智與膽識,他在人們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成長著。

    “爵爺聖裁!臣無異議。”金雲英跪拜行大禮,嘴角卻牽動著一絲不明所以的微笑。

    “如此甚好。眾若無其他事宜稟報商議,那便退朝吧。”

    “臣等告退。”

    而剛剛在朝堂上一言未發的蔡子存也隨著朝臣們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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