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住她。”鬼使神差,林天的耳邊傳來這麽一句話。

    他隻覺得嗓子發幹,舔了舔嘴唇,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

    她出來時,雖沒有帶著麵具,卻也是將臉遮的嚴嚴實實,隻有一雙眼睛幾乎與黑夜浸在一起,瞧見他時便頓住了腳步,隻是直直的看著他,卻叫林天的手掌滲出了熱汗。

    林天將手在褲邊蹭了蹭,向她伸去。女孩遲疑著,直到林天手臂都酸了,她才將手放進他掌中。輕飄飄的,蓋住了他的掌紋。

    林天帶她回到皇家學院附近的一所住處,他的家離皇家學院還有一個小時車程,皇家學院附近這處房子卻是他常住的地方了。

    此刻林天站在樓下客廳裏,坐也不是,臥也不是,連站著腳下都似有鋒芒,得不到一點安穩,他的眼睛隻向上看去,樓上靜悄悄的,就像他每天回來一樣靜。但是他知道有一個姑娘在樓上,她跺跺腳,都像踩在他心上。而他此刻隻盼望他的心無堅不摧,好叫這姑娘踩的穩當。

    他終於沒能忍住向樓上走去,敲了敲門,推門而入。屋裏一片漆黑,他下意識的便將手向牆壁上的開關摸去。

    “別開燈。”她在黑暗中發聲,低低的喑啞,挾帶著婉轉,像是殘敗的花梗包裹著嬌嫩的花瓣,“你若是看到我的樣子,便不再喜歡我了。”她繼續說著。叫他心尖顫了顫,他就知道,他倆是彼此的知音,不必言語就能通曉彼此的心意。

    “但我需要你喜歡我,因為我沒有地方去。”女孩的話還未說完,這句話隔了一段時間才說出來,好像下了決心似的說出來,就像做賭一樣的說出來。

    “不論美醜,我都喜歡你。”林天走近兩步,卻因為黑暗不得不停下來。

    “你可能這輩子從沒見過我這樣醜陋的人。”女孩停了停,聲音弱下去,“如果你真不在乎,那你過來,我先叫你摸一摸。”

    林天借著窗外微弱的光亮,像盲人一樣前進,終於指尖碰到了溫熱的肌膚,他必定沒有盲人摸骨看相的本事,但是卻也摸得出來,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嬌嫩的嘴唇,和細膩的肌膚,他又見過她的眼睛,若是醜,他也奇怪,是怎樣的醜法了。

    恰此時窗外月光乍現,一室冷光下,林天看去,女孩長睫微垂,清麗秀絕,這樣的“醜法”,必是試探他的真心了。

    林天揉了揉她的頭發,笑一聲,“好姑娘。”

    林天第二天從軍隊回來,說不上是從軍隊,她的姑娘一天沒有來皇家學院,叫他的心如何能在這裏,隻是早起匆匆轉了一圈便甩手回來了。屋子裏卻不一樣了,門框關的嚴實,窗簾拉的不透一絲縫隙,所有的反光物件,鏡子,電視機,甚至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板,都叫白布蓋了起來。

    “你得接受這樣的生活,誰叫你愛我。”女孩站在樓梯上,沒有再刻意遮掩麵貌,但在這昏暗的光線裏,他仍舊看不清她的樣子。

    “你這樣的無理取鬧,除非你也愛我。”林天站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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