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恨得牙癢癢,怒聲道:“能有什麽目的,這小子吃裏扒外,見風使舵,就不是個好東西!”

    “不是好東西?我看你把他當個寶,驕傲得不得了!”

    “不知道,能給你提前知道的,就不是目的了……”夏葉嘴角提起微笑,那些人都喜歡爾虞我詐,那張笑容可掬的臉皮下,有多肮髒永遠沒有人知道。總之會在別人的一個微笑之下,莫名的挨刀子。

    林天和阿左離開了老儒生的學堂,他鬥誌昂揚,本以為要衝鋒陷陣,回到戰場上,當他看到眼前氣宇軒昂的大樓時,愣住了眼。

    “將軍讓你帶我來這裏?”

    兩塊石柱前,白玉樓牌觸目驚心訂著四個大字——皇家學院。

    “你說啊!”

    林天瞪紅了眼,盯著背著行李站在身後的阿左。

    阿左站在台階上,神情裏帶著無奈。

    “林天,你聽我解釋,現在情況很緊張,冥王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你在將軍門下,一連占領了三塊領地,點名要用你來換。將軍……將軍也是為了你好。”

    “在你心裏,你們大家心裏,我就這麽不堪一擊?”林天冷笑。

    他這一身的本事,竟沒有可以發揮的地方?

    “不是的。我是說不好,將軍留了信給你。”

    阿左從懷裏掏出信來。

    林天憤怒地接過信,目光觸及“林天親啟”四個字時,動作變得平緩起來。

    “愛惜羽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十二個字,字字有力。

    林天看了很久,久到阿左幾乎要懷疑這是一篇千字文。

    直到池邊上的青蛙開始叫了,他這才收回目光,神色森然。

    “走吧,進去吧。”

    三年他都等了,五年又怕什麽。

    猩紅的天鵝絨幕布在漆黑的禮堂裏向兩邊緩緩收攏,柔軟厚重的布料摩擦著舞台,發出的聲音仿佛刀鋒過砂紙,抓繞著人的心肝。

    舞台上的女孩伏在地麵上,纖細瑩白的手臂裸露在暗黃色的追光燈下,雪白的裙擺豐滿蓬鬆地綻開在女孩光滑的胯骨間。繃直的腳尖,高昂的頭顱,優美的脖頸。在明暗交錯的舞台上,在沉鬱深闊的音域裏,女孩浸浴在另一個世界,旋轉成即將凋謝的蒼白花朵。

    這是一場向古老芭蕾致敬的盛典。雖然不過是大一新生的迎新晚會,但這開場一舞,足以使之隆重典雅。

    假麵芭蕾是芭蕾的最古老時期,舞者佩戴假麵,用肢體表出從對黑暗的驚懼憤恐到愛恨交錯,最終對死亡伸手交付。

    林天沒想到會在這樣歲歲年年千篇一律的晚會上看到這樣水平的舞蹈,就連他一個靈學院的院長,一個對舞蹈一竅不通的書生都能感受到,台上的女孩與黑暗融為一體,將自己交付魔鬼,叫囂著讓撒旦徹底毀滅她的靈魂。

    直到燈光驟然亮起,穿紅著綠的主持人僵硬這笑容說著和往年相差無幾的開場白,林天才幡然回神,那個戴著假麵的女孩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舞台上,仿佛剛剛引顫他靈魂的舞蹈是他全然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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