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族相害,異類卻相融,古怪的心態。”
鱷蛛兒沉默片刻,“的確如此。”
“到了。”
呈現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石板,鑲嵌在地上,石板上的字跡雖然醜陋,但一筆一劃,好似刀砍斧削,極其認真。
‘踏靈霄者,一千三百二十一尊戰死之靈——幹戚煌月。’
“幹戚煌月是誰?”
“煌月,好似是第一代妖皇的名號。”
似乎是‘煌月’這個名字激發了什麽,濃鬱的白霧忽然像漩渦一樣激烈轉動起來。
每一座墳墓上都卷起一道漩渦,而每一個漩渦之中,都閃爍著無數戰鬥的畫麵,恐怖的氣勢從四麵八法擠壓而來。
每一個上古戰士,其實力都相當於如今的半神,這上千名半神氣場同時擠壓,就算是戚籠也受不了,佛心種魔大法全力運轉,不是抗衡,而是借用魔種的欲界變化,融入這種戰意,然後超脫這種戰意。
忽然,戚籠心靈一空。
葉子輕抖,白色的花苞微微舒展,戚籠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霧氣之上,放眼望去,隻見下方的霧氣中,一尊尊十丈巨人的幻影此起彼伏,祂們的殺意、戰意、不屈意誌,在死後化作了霧氣,庇護著這片墓園。
魔種的下方化出三根根須,紮入霧氣之中,感應著亡靈的意誌,並把它們當作養分。
‘原來,這就是波旬的視角麽。’
戚籠看著下方,鱷珠兒早就被這麽多強大意誌衝暈過去,而魔種的根須緩緩飄動著,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欲望。
這種欲望是挑撥這些上古意誌自相殘殺,把它們當作養分,削弱它們、魔化它們,最後,讓它們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我可不是波旬,”戚籠自言自語,魔種的根須在他的意誌下,又緩緩收了回去。
“踐踏死者的事,我不做,尤其這些死者還是踏破淩霄、打破條的猛士。”
然而通過魔種的視角,戚籠也能感覺到,這些上古亡靈所化的霧氣,正緩慢、卻勻速的向一個方向流逝著。
戚籠不屑幹的事,某些人幹的似乎還挺開心的。
戚某人一把拎起鱷蛛兒,往霧氣流失方向電射而去。
欺負死人,他有心理障礙,但是對付活人,他可就沒有了。
……
一座超級巨大的蠻荒神獸背上,一座宏偉且充斥著蠻荒意誌的大殿中。
長長的灰裙一路從台階下層蔓延到高層,一麵萬年蠶絲屏風後麵,身穿華貴祭袍的聖女,正被兩個人皮妖族上妝。
人皮妖族,顧名思義,整具身軀都是一張人皮,看上去就像是個打扮精致的美人,然而黑洞洞的眼神,外加誇張、非人的動作,譬如,肘關節一百八十度轉彎、身體隨著呼吸,縮如薄紙,無不顯示了這一位的詭異。
人皮妖族最喜歡做的,便是附體,奪走被附體者的五官麵貌(多半是美人),然後這個美人就變成了無麵人,情緒扭曲、性格大變,並在之後瘋狂尋找自己的麵孔,使盡各種手段,乃至於惦記上別的女人麵貌,最終,變成一個新的人皮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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