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的羅武皇是個銅皮罐頭,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的,但是現在,胸口的傷勢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這是被厭火公的祝融勁轟出來的。

    “老頭子,你以前總跟我們,武人心靈上不能有任何弱點,要靜心、節欲、去獸性、煉神性,結果你他娘的也沒做到嘛。”

    羅武皇低頭看向胸口上深可見骨,甚至可見心髒的傷勢,眼神之中,竟然散發著一種聰慧剔透的光澤。

    當日他麵對的,可是最完整的半神,而且是半神中的佼佼者,祝融血脈的厭火公。

    他當日麵對的壓力,可以是戚籠的十倍。

    最後九死一生,從半神手下逃得性命,精神才得到了升華。

    “老子肉身也做到了這一點,但老子也被困在這具完美肉身之中了,好在老子比你更敢玩命,所以我悟了。”

    “不,你裂了。”

    羅武皇臉一黑,破口罵道:“你子懂個屁,老子肉身雖受重傷,但精神上已經闖過最後一關了,等老子將外道一百零八套拳術通通煉成金係拳術,演化出先罡氣,這點傷算什麽!”

    “不,我是,這山裂了!”

    羅武皇回頭,牛眼瞬間瞪的老大,隻見陳家的的老巢鏡山,竟真的從山頂開始,一道巨大的裂縫一直蔓延到山腳,哪怕遠隔百裏,都能看到那一條粗線。

    趁著羅武皇難得的失神之際,薛白一躍而起,身影像是穿林的鳥兒,那麽的靈氣、那麽的瀟灑、那麽的急不可耐,像是撒歡的熊孩子,笑的滿臉燦爛。

    “我去山上拜祖宗去咯!”

    “他娘的!”

    羅武皇也顧不上收拾這皮孩子,象腿往地麵重重一跺,借著震勁,身影像是一隻踩水的大象,橫移出五丈開外,然後又是一腳踏下去,在下一息間,踏出五丈開外。

    有道是香象渡河,截流而過,更無疑滯。

    這一踩一踏,把重達萬斤的身子橫移,實則是使用了高深的運勁技巧,把四周空氣凝成水流,而身子便能借助水流的流動,直接橫移到數丈之外。

    若是在沒有跟厭火公決戰之前,哪怕戚籠傳了對方內家勁力變化,他也練不出來這一眨

    簡單來,就是這個銅疙瘩被打開竅了。

    而羅武皇之所以這麽激動,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按照計劃,陳家的一部分人手將會在這裏與他集合,不過這份人手不是武行的人馬,而是道法傳常

    就好比薛家有氣煉、血煉二脈一般,陳家的傳承同樣分成兩道,而最主要的傳承其實是‘九雲法統’,是關外道士一脈的傳常

    而陳家老祖雲鏡子,更是傳中的道家金丹高人!

    也是一直到陳萬道出世之後,陳家的武法才蓋過道法,漸漸為山北道武人所知。

    而陳家的鏡山開裂,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陳家的至寶無字玉璧出了問題。

    而這無字玉璧,即陳家功法‘行健’的總綱,也是傳中,那位金丹老祖的法寶。

    百裏之距,羅武皇全力以赴之下,倏忽便至,而陳家上下早已亂成了一團。

    羅武皇攜風帶暴而來,直接把兩個守山的童子吹飛了,過青元宮、轉太極殿、過玄龜崖、三溪井、玉京觀、大有洞等景觀,步履如飛,熟門熟路,直奔後山禁地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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