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南老叔公的言語一點沒有服力,座前擺了一堆大葷大肉,喝的滿臉通紅,一身酒氣。

    戚籠無語了一陣,道:“老爺子,薛家的藥膳調理是一絕,怎麽到您這裏,便就不管用了。”

    這幾日,二人朝夕相處,雖然戚籠大多數時間都在專心鑽研拳術,但也混了個臉熟,加上這老頭生性詼諧,他也便就不忌諱了,有什麽什麽。

    雖然戚籠本來也沒忌諱過什麽。

    “哈哈哈哈,人年齡大有一個好處,就是別人未必聽你的話,但是別人也肯定不敢管你,整個薛家上下,誰敢管老夫!”

    戚籠默不作聲坐下,手指頭捏了兩顆自花生米,緩緩摩挲著,不過一時片刻,便就磨成兩顆圓的不能再圓的花生粒,屈指一彈,便就彈在對方的碟子上。

    “怎麽,碰上難關了,讓老頭子給你掌掌眼?”

    南老叔公摸起花生米,塞入嘴裏咀嚼著。

    戚籠淡淡一笑:“可不敢把真底子露出來。”

    武人煉拳撞上難關,除非是極親近的師長,不然絕不會請教別人。

    人心難測。

    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每個饒情況都不完全相同,尤其是在武道上。

    南老叔公‘嘿’了一聲,單憑對方這將‘花生米’磨成圓的一手,便知道這子的勁力已經混元通透,便是撞上什麽難關,也不是那種能敗壞武人根底的關口。

    “不提這個了,”戚籠岔開話題,“老爺子,我問你,我發現,這藏經閣的好幾個雕像,位置似乎有些不對勁。”

    根據戚籠的觀察,這雕像的位置,應該是按照時代順序,順勢擺放,就算是同一年代的,也是長幼有序。

    唯獨有好幾個女性拳師雕像,擺放的那叫一個奇怪,不是麵對著麵,就是在水中岩石的高位,似乎一個比一個高。

    南老叔公頓時來勁了,也不講究家醜不可外揚,嘿嘿笑道:“這事就有道了,比如我祖奶奶和二祖奶奶,便曾為了一個男人,在雷雲之下鬥了三三夜……”

    這位一百三十多歲的老兒對於薛家的各種醜聞、八卦、道消息,可以是倒背如流,可惜一直沒人跟他分享這種喜悅。

    唯一願意聽、也敢聽的薛白,腦子卻不大好使,如今戚籠來了,實力又看的上眼,可以是正對他的胃口。

    這一聊,便從白聊到黑夜,這雲層似乎有一種蓄光的效果,便是深更半夜,從雲層上落下的光芒也隻是灰蒙蒙的,而不是徹底黑暗。

    南老叔公積藏百年的薛家女人內鬥史,終於吐了出來,看老爺子一臉暢快的模樣,就好似拉一泡極幹淨的屎一般。

    “有意思,活著真是有意思,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見著。”

    南老叔公搖頭晃腦,打了好幾個酒嗝,一臉暢快,搖頭晃腦的去找地方尿尿了,一邊尿,一邊還長吟道:

    “金鴨香爐起瑞煙。呈妙舞開筵。陽春一曲動朱弦。斟美酒、泛觥船。今昔九日,風清露爽,猶是早涼。蟠桃花發一千年。祝長壽、比神仙。”

    戚籠看著對方的背影,突然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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