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注意到眼前奇怪的兩人。

    一個人渾身裹的跟粽子似的,隻能看到兩隻眼和一張嘴,但翹著二郎腿,筷子轉的飛起,透著一股瀟灑勁兒;另一個仰著腦袋,茴香豆倒是吃的飛快,都吃到第三盤了。

    “勞駕,您這是怎麽了?”

    “被打的。”

    “您呢。”

    “我打的。”

    “哦,”後生不懂裝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道:“我是照我媽吩咐,來拜親戚的,我表哥就住城裏。”

    “看來表哥是個城裏人,”風流倜儻的認真點了點頭。

    後生歎了口氣,“可是我表哥家出事了,大家都是親戚,我媽讓我多少幫襯著點,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那是應該。”

    三人又吃了會兒酒,後生一摸口袋,麵色一紅,羞臊道:

    “壞了,銀子沒帶!”

    “沒事!”風流倜儻的豪邁一揮手,“見麵即是緣分,這頓我請!”

    “謝謝大哥,還不知道大哥貴姓?”

    “免貴,小照。”

    “照大哥家住哪裏?改日我請你喝酒!”

    “山海之內皆兄弟,有緣自能再見。”

    “好,大哥,再見,”後生起身,嘀嘀咕咕,“完了,錢沒了,隻能出力了。”

    “對了,大哥,我叫薛白!”

    “薛白,小白,我記住了!”

    等人走後,照燈籠轉頭,吐出兩字,“高手!”

    高高瘦瘦的,不,戚籠終於收回了視線,平靜道:“是個高手。”

    “有多高?”

    “很高,大概隻比我差一線。”

    “居然這麽高!”照燈籠愕然,“那豈不是三府皇薛的金牌打家。”

    “如果能在生死磨礪中不死的話,便是日後薛家的頂梁柱。”

    戚籠又抬起了頭,脖子拉的老長,表情極其舒適。

    “這麽個寶貝,他家願意把他放出來?”照燈籠見對方這表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說戚大爺,自從那晚上過後,你怎麽跟過冬眠的老烏龜似的,就這麽喜歡曬太陽?”

    “舒服啊!”

    戚籠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吧,占位置去,今日恐怕有不少好戲看了。”

    “怪裏怪氣,哎對了,薛小白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若是認識他媽,便知道她薛蔓蔓就是這麽一根筋的人。”

    照燈籠一愣,表情頓時古怪起來,“你認識他娘,這歲數對不上啊,他出生時你才多大,莫非你是天生異種,唐國李元霸那種,不是沒可能啊!”

    “哎,別走啊,回答我問題,別忘了我可是對你有救命之恩!”

    ……

    一麵齊人高的東海水晶鏡前,薛保侯目光如勾,定定的看著鏡中自己,呼吸、四梢起伏、毛孔收縮,周身融成一種詭異的頻率,漸漸的,鏡麵像是抹了一層油,然後鏡中人五官蠟油一般融化,隨著一呼一吸,帳內像是有大風刮過,空氣越發沉重,鏡麵越發模糊,突然‘噗嗤’一聲,一縷亮光、二縷亮光、三縷亮光,鏡中的薛保侯五官竟燃燒起來,形如火中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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