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不用識文字,鬥雞走馬勝讀書。賈家小兒年十三,富貴榮華代不如。能令金距期勝負,白羅繡衫隨軟輿。父死長安千裏外,差夫持道挽喪車。”

    筷子敲著碗沿,一人悠閑自在的哼著某首唐國的小詩。

    “嘿,你說,咱們這位薛侯,像不像那善鬥雞的童子,能令金距期勝負,白羅繡衫隨軟輿。這一句判的可真是準啊!”

    城外新開的一攤鋪,油乎乎的桌麵,兩壺酒,一碟茴香豆。

    兩酒客,一風流倜儻,一高高瘦瘦。

    另一個酒客摸著兩顆茴香豆,塞入嘴裏咀嚼著,然後眯了口酒,眼也眯著,往上看。

    “總算走了,總算走了!”

    旁桌的一個商人喝的伶仃大醉,‘啪嗒’一聲跌在地上,嘴裏還嘟囔著。

    “兩裏外就是軍營,你們這裏怎麽跟廟集似的。”

    一外地客人忍不住道。

    “嘿,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前幾年鬧麻匪,這幾年麻匪不鬧了,城裏亂七八糟的稅變著法的往上漲,好吧,咬咬牙,心裏安慰總算能過個安生日子了,現在可好,山海關外的大官又來鬧事,這梳、篦、剃後,總得讓人喘口氣吧,再不喘口氣就隻能熬死了。”

    本地人一臉抱怨,“還不如鬧麻匪的時候呢!”

    風流倜儻的搗了搗高高瘦瘦的,“看,誇你呢。”

    另一麵桌上,另一個多舌的借著酒興,故作高深的咂摸了幾句,“嘿,為什麽解散全城戒嚴,那是因為全城不用戒嚴了,為什麽全城不用戒嚴,嘿嘿,三天前那個晚上,甲兵如龍卷,喊殺聲衝天,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沒人敢開門看;我聽人說,有幾條大街上,血啊,那是洗都洗不幹淨,您品,您細品!”

    “又誇你呢,”風流倜儻的興致很高,高瘦男子依舊仰著脖子曬太陽。

    “品個屁,雞也殺了,豬也宰了,最後找一群猴子耀武揚威一下,便扯高氣揚的回去交差了唄!”

    一商人哼哼道:“我說各位爺都別抱怨了,哪年不來這一次,如今這黑山城還在,沒被屠個幹淨,那就是神佛庇佑了,顯擺就顯擺唄,又不掉兩斤肉,再說了,也不是顯擺給咱們看的。”

    話音剛落,西邊的官道上,塵霧四起,上百匹馬,馬上是綠甲騎兵,上麵一個大大的宮字,領頭的是個全副武裝的將軍,鐵籠頭鐵鞍,馬上掛著三口斬馬刀。

    “武翎騎兵來了麽,宮是宮元朗,那個武將出身的城主?”

    “還是武人當城主好啊,天然就和邊鎮親近,而且邊鎮在興元府什麽都征,就是不征兵,哪像咱這城,幫派勢力一大堆,鬧騰快半個月了。”

    “那你樂意就去武翎城啊,那裏做生意抽水抽八成,開玩笑,你以為那麽多兵是用什麽養的?銀子堆的啊!”

    一個桌麵上的客人喝好走了,另一個客人坐了下來,白白嫩嫩,臉上還有點嬰兒肥,好奇的四處打量,像是第一次出家門的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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