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杆子也‘哢嚓’裂開,木刺翻碎,這已是他用廢的第四口兵器。

    “古代的千人斬猛將也不過如此!”

    許躍年不過二十,可以說是聽著赤身賊的傳說長大的,但如今他才相信,傳說之所以是傳說,這不是沒原因的。

    “哪有千人斬的猛將,拳術再高也不可能,”照燈籠咂咂嘴,又佩服道:“百人斬差不多了!”

    他正經武行出身,文戲武打,更能明白其中的難度。

    “沒有百人,”戚籠嘴裏像是塞了火碳,極度沙啞,“七十八人,這是當場死的數。”

    如果沒有龍脈強化的氣血、龍煞修補的肉身,戚籠大概最多能撐到三分之一的進度,這是他一身武道修行的極限。

    饒是如此,他已筋疲力盡,雖然腰背挺拔,看上去風吹不倒,雷打不動,但兩個膝蓋像是壓了千斤石。

    龍煞都有些偃旗息鼓,那股桀驁勁收了不少。

    “嚐嚐,”照燈籠從腰上摸出兩顆糖丸子,其中一顆塞入嘴裏,另一顆塞入戚籠手掌,“養嗓子的。”

    二人互視一眼,同時咧嘴一笑。

    “他們現在不敢上來了,”照燈籠看著寸土坡下徘徊的一些黑影,又附耳道:“過了無定橋,往右五十步就是入水口子。”

    戚籠轉頭,隻見高聳的坡子上,屍首、血水、兵械,幾乎覆蓋了每一處地方。

    “寸土坡,還真是寸土必爭的坡子。”

    戚籠牙根咬碎糖衣,甜味蓋住了鼻間腥味,轉身往橋上走,被殺破膽的人沒有關注的價值。

    “蠟燭還有油嗎?”

    照燈籠一瘸一拐的跟著,忽然想到了一事,回頭道。

    許躍把眼珠子貼在紙麵上,“還有三分之一。”

    “那就好,我祖傳秘寶八成的功效就在這根燈芯上,蠟燭油可以燒完,燈芯不能滅,這可是大明宮第一盞燈的燈芯,唐明皇親自點的,寶貴著呢。”

    “這麽厲害?”

    許躍忍不住把眼珠子貼緊了燈籠紙,想看個仔細。

    然後,他就看到了對麵紙上,同樣一顆小巧玲瓏卻外翻的眼珠子。

    眼皮子光禿禿,白色眼珠忽然翻了過來,滿是紅色血絲還有黏稠的經絡,盯著許躍,小嘴巴輕輕一吐。

    “噗!”

    “啊!!!”

    許躍慘叫一聲,紙燈籠掉落,同一時間,戚籠的神經瘋狂跳動起來。

    “小爺的傳家寶!”

    照燈籠練了二十五年的硬馬橋,硬生生在最後一刻抓了燈籠。

    可燈火早在落地前便滅了。

    “不可能!這是唐國國運養出的香火,隻有陰風才能吹滅!你看到了什麽!”

    “一個,一個胸口插劍的小姑娘!”

    許躍慘叫著打滾,他捂著的右眼上,黑血‘汩汩’湧出。

    戚籠猛抬頭,正好撞上了城頭上,蕭道人冷漠的視線。

    “製天地之鬼神,驅伐六天之寒靈,摧戮九魔之凶氣,九鬼惡神劍!”

    蕭道人並指、劃下。

    ‘哢擦’

    先是一聲,然後鋪天蓋地!

    肉眼可見的裂紋從橋頭蔓延到橋尾,裂紋之中,血水溢出,一條條沾著血水的繩子如土地公之胡須,胡子密密匝匝,扯開橋身,捆住四人。

    同一時間,箭雨從天而降,淹沒橋上人,下一刻,無定橋轟然塌陷。

    “讓人去撈屍體吧,”蕭道人轉身離開:“告訴白夫人,我答應她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便隻是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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