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啊怪物!”

    看著諸般色相中,一道劇烈波蕩的幻影,饒是照小爺見慣了三教九流、種種神異,也忍不住咂舌。

    這家夥的身子難道是鐵打的不成?這都快一炷香了,還這麽猛!

    武人也好,拳師也罷,並不是說天生根骨就異於常人,隻要不是先天不足,都是可以後天熬煉出來的,但就算如此,體力也好,爆發力也罷,也是長在人的框架中;武行說法拳不過三,意思是凶悍爆發的招式,用三次便是極限,再玩下去便要玩完了。

    拳師之間角鬥,別說一盞茶,能精氣神黏在拳腳上打上半盞茶功夫,那都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能傳唱一時,被老拳師當作經典教材來說道了。

    可這位爺在小巷之中以一敵百,四麵八法全是刀槍火矢、殺招更迭,每時每刻持十二分精神還不夠;從水井巷子砍到青龍街,再從青龍街殺到馬家口,眼瞅著都快殺上無定橋了,照這場麵排戲,照小爺能排出三個大場、九個小場、十六回武戲。

    “戚爺有些不妙啊!”

    “怎麽?人不是少了嗎?”

    做為戚籠這匹悍馬的馬尾巴,照燈籠雖然壓力隻有正麵迎敵的三成、四成,還有燈籠照命;就算這般,精神也在崩潰的邊緣轉了又轉、跳了又跳,著實沒工夫再顧及前方場麵。

    不過很快他就不得不注意了,因為一向殺氣騰騰的戚籠,居然連衝了三陣都沒衝上寸土坡,還被人堆子頂回了馬家口,火光聚集,那被衝散的敵人已有會合的跡象,一時讓照燈籠壓力大增。

    “不、不是人少了,是幫會人湊起來布陣了!”

    做為唯一的‘局外人’,許躍倒是看的分明,一開始是滿城搜索,人堆子中人擠人,看似十麵埋伏,四麵刀槍,但戚籠如煞神降世,雙刀凶猛,反倒在刀窩子裏煲肉湯,湯頭盡是滾刀肉。

    但一路殺過來,連砍帶衝的留下幾十具屍體後,把人牆衝開了十幾次,人窩子漸散,幫窩子漸聚,幫會中人往往練的是同一種拳把式,持同一類兵械,敵一人便是敵眾人,壓力瞬間倍增。

    ……

    戚籠甩了把臉,甩出一地血沫子,眼皮有些疼,不知裏麵塞了什麽人體細碎玩意,這讓他想起了五歲時第一次騎馬,結果騎的太快,被不知什麽種類的蚊蟲砸在臉上的那種刺痛感。

    甲縫滿是肉糜,甲麵更多是刀痕斬印,兩口刀砍的坑坑窪窪,刀口大半卷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半點不能停,心髒瘋狂跳動收縮,給疲憊的身體注入一股股滾燙的力量;同時脖後逆鱗處,龍煞的力量在周身滾蕩,卷入血液中,讓其分泌出一種粘稠的玩意,把用勁過猛而崩裂的筋肉骨膜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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