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火逢蛇大不祥,金豬何必強猖狂;土猴木虎夫何在,時對孤鸞舞一場。

    一聲飄渺的琴鳴聲,一道青色光影劈浪而出,似水非水,似刀非刀,明明是凡夫手段無道法,卻又能聚煞演神誅惡梟,青光暴漲,刀光如鏡,一閃、斬在了暗梟的眼皮上,再閃,那數百顆活人眼珠拚湊成的招子便就破裂成無數團黑光,被刀光一卷,亟滅無聲。

    黑潮硬是被刀光劈出一道丈許刀痕裂口,血嫁衣宛如血瀑崩流,妖異鬼厭之氣覆蓋全山,但血嫁夜梟的右眼空洞洞,任你道行通都恢複不來。

    誰也沒想到,呂傲侯這一刀竟是藏在龍脈內部,由死機引發,以星宿神煞移位為柄,以吉凶禍福為刃,斬人於命理之間。

    隻要修行在地之內,在鍾吾古地之內,斬你眼珠,就斬你眼珠,山海兩道無敵手,除了武道、還有修行道!

    刀光裹挾著人影,疾奔黑潮裂口,於十死無生中,斬死為生。

    “你找死!!”

    凶神幻影化作一位白衣長發女人,麵紗消失,氣質妖豔超越感官極限,隻是左眼血洞洞,滿臉凶怒,顯得格外猙獰。

    她伸手,五指漆黑,頓時入眼所見,便是被濃墨赤醬染翻了的地,山峰、土地、城池、兵馬,全數消失,隻剩下茫茫苦海,翻雪浪之千尋;渺渺灰河,鼓煙波之萬狀。

    黑如墨中,盡是扭曲怪影,哀咽哭嚎、淩遲血肉、至親受辱、貧窮下賤、盲聾六疾,種種苦惱,切割其身,擴散到附近十數個山頭中,六畜演化,裹入一切生靈活人,自然包括山下黑山城。

    十萬人命做一團苦厄燃料。

    女人暴怒之下,直接放開了自己的長夜地獄,放出其中的九百六之災,八難五苦之厄,這是至少超越三個檔次,不該存在於鍾吾古地的地色彩。

    “咳~”

    女人身子一僵,低頭,一口透明色刀光插胸而出,而在血嫁衣的胸口,一點亮光誕生於深沉的黑暗中。

    “監察者!”

    “九龍劫未啟,入世者,死。”

    光大亮,光亮之中,仿佛有一道驚刀影,從地平線的盡頭鋪到了另一頭,像一堵圍繞鍾吾古地的光色城牆。

    海岸線一明一暗,漫光彩盡消,活死人、肉白骨、山獸抬頭、禽鳥飛鳴,好似人間終究還是人間,沒有一絲關於此事的變化和記憶。

    這便是鍾吾古地詭異不害人的源頭。

    ……

    戚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中,茫茫大雪充塞了地,山嶽峰巒開始流血,血滲透在雪裏,像一條條不斷蠕動的血蛇,每一座山頭上掛著一隻龍首,龍眼泛白,白的像是在逐漸腐爛。

    視野一下子拉伸到十萬丈上空,放眼望去,大地開裂,鍾吾古地化作一片死域。

    然後他驚醒,因為他感覺其中最大的一顆龍首,長的有點像自己。

    空上星星閃爍,月亮胖乎乎的,這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山南道很少有這麽幹淨的夜色。

    戚籠的記憶,隻停留在他斬龍首,被黑潮淹沒,以及在黑潮淹沒的前一瞬間,被一團溫暖的刀光包裹住。

    青鸞煞,形容這一刀的風彩。

    煞孤星為男,孤鸞煞星為女,孤鸞之女,性情桀驁不馴,做事有板有眼,話有理有據,巾幗不讓須眉,然命中克夫,故晚年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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