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剛在調香房坐下的丹陽郡主一下子站起身,“嬤嬤沒有弄錯麽?”

    “崔先生一聽說安香師出事了,當即就起身出去了,一句話都沒有交代,也沒讓個殿侍跟著,偏偏老奴當時沒在先生身邊,待知道後命人去找時,那邊的事已經結束了。”言嬤嬤麵上難掩焦慮,“老奴又命人暗中打聽,消息傳回來,十有八九是沒錯的,謝雲先生怕是真的不好了,就是不知當時究竟是崔先生出手還是廣寒先生出手,若是崔先生所為,可眼下崔先生卻未回來,反而又去了天璣殿!郡主,老奴實在是當心,崔先生那性子,隻要是關係到安香師,就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但是,連著對付兩位大香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丹陽郡主聞言,心裏也隱隱生出些許不安:“天璣殿那邊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言嬤嬤搖頭:“裏麵的消息送不出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此等情況,要麽是大香師在裏麵起了香境,要麽是出了什麽大事!”

    丹陽郡主沉吟一會,就道:“我去看看。”

    言嬤嬤遂跟上,並命早候在外頭的那十餘名精挑細選出來的殿侍跟著。

    而剛走出玉衡殿,天忽然下起雪來,丹陽郡主抬起臉,看著那如細鹽一樣的雪粒,幾乎在幾個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鵝毛大雪,她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嚴重,便往旁吩咐:“你們帶我走,不用準備轎子了。”

    玉衡殿離天璣殿有點遠,加上如今下雪,這一路怕是不怎麽好走,因而定是會花比平常更多的時間。香殿的殿侍,特別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些,個個武藝非凡,若讓他們帶著走,那所需要的時間不到平日的一半。

    隻是,香師身份尊貴,更何況她還是郡主,因而殿侍們一時有些遲疑,並看了言嬤嬤一眼。

    言嬤嬤此時已是心急如焚,郡主能主動提出這個要求,自然是再好不過,遂點頭。

    ……

    兩邊的景色化成了虛影,風雪刮在臉上,似刀割一般的痛。

    離天璣殿越近,丹陽郡主就越是覺得心裏的不安在一點一點地加重,最後甚至有些恐慌起來。

    終於,在臉上的感覺幾乎趨於麻木的時候,殿侍帶著她停在天璣殿的大門前。

    丹陽郡主雙腿剛一著地,就感覺剛剛心頭那等恐慌的感覺忽的又湧上來,令她渾身都跟著一顫。

    天璣殿的大門此時是緊閉著,就連旁邊的側門也關得嚴嚴實實的,在她的示意下,玉衡殿的殿侍先跑上去拍門。隻是沒一直沒有人應聲,更沒有人出來開門,丹陽郡主快步走上去,抬手覆在門上,卻馬上退開,臉色大變。

    “去天樞殿找白廣寒大香師過來!”丹陽郡主說出這句話時,聲音是僵硬的,“快!”

    兩名殿侍領命離開後,言嬤嬤即走過來,緊緊握住丹陽郡主的手:“裏麵,出事了?”

    丹陽郡主艱難地點頭,言嬤嬤更加急切:“是出的什麽事?”

    丹陽郡主輕輕搖頭:“應當是百裏大香師的香境,非常強烈,可我……似乎感覺不到姑姑的香境。”

    她的香境世界還未大成,破不開大香師的香境,也無法窺視,隻是隱約感知。

    如果他們真的在裏麵交手,會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其中一位被對方完全壓製,二是,勝負已經定。

    這個道理,言嬤嬤也清楚,因而聞言,不禁鬆開丹陽郡主的手。隻是片刻後,言嬤嬤遂拉著丹陽郡主往後退,同時低聲道:“郡主,您需馬上回玉衡殿!”

    丹陽郡主一怔,但隨後就明白過來:“嬤嬤是擔心百裏大香師要對我不利?”

    言嬤嬤點頭,麵上露出懊悔:“是老奴糊塗了,出了這等事,最不該的是讓郡主親自過來,萬一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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