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君問得很小心,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思,她激動歸激動,卻並不笨,不會天真的以為安嵐這個時候主動過來找她,是為認親來的。這丫頭死擰的性子,跟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安婆婆的死,這丫頭雖一句怨怒的話都不曾說過,卻不代表能這麽快就放下。

    清河那邊的事崔文君目前還不怎麽清楚,但無論什麽事,女兒第一次跟她開口,她當然不會拒絕。而且就衝白廣寒將安嵐從香院接上來,並用心栽培這一事,就值得她給予白廣寒傾力相助。

    但是,白廣寒絕不能有非分之想!

    安嵐將手裏的茶盞輕輕放下,看著崔文君,微微點頭,一臉誠懇地道:“廣寒先生將最近這批車隊運香的事交予我負責,我今兒一早聽說車隊在清河那邊遇到些小麻煩,因我是第一次接手這樣重要的事,之前也沒什麽經驗,加上對清河那邊的情況也不了解,因知道清河是崔先生的出生地,所以……隻好前來請教崔先生,還望先生能不吝賜教。”

    “白廣寒將這件事交予你負責了?”崔文君有些詫異,天樞殿這趟運回的香,可是白夜當年定下的,按理說應當有白廣寒親自負責才算妥當。

    安嵐點頭,崔文君打量了她一會,反問一句:“你希望我怎麽做?”

    安嵐不由一怔,於是看著崔文君稍微遲疑,崔文君便又道:“白廣寒心計之深旁人難以企及,而我向來不喜算計,他讓你負責此事究竟是何種目我也不想去追究,如今他既然會讓你過來找我,就是算準了我不會拒絕你。”

    安嵐頓了頓,忍不住道:“廣寒先生並未讓我過來找您,是我主動要求的。”

    崔文君卻看著她歎了口氣:“傻丫頭……”隨後也不等安嵐開口,就接著道:“我會傳訊回去,讓天樞殿的車隊順利經過清河,並給予充分的幫助。”

    她說完後,就看著安嵐。

    安嵐會意,便道:“先生請講。”

    崔文君猶豫了一下,終還是直接道:“孩子,我不跟你拐彎抹角,謝雲來找過我,而且剛剛,金雀也已經跟我什麽都說了,所以……”

    她說到這,忽然頓住,安嵐不由握緊手心,沉默地等著她將提出的條件。

    崔文君卻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才接著道:“所以,身為一個母親,我不允許任何人對我的孩子不利。他為我找回你,我很感激,我會盡所能地幫他,隻要他放過你。”

    安嵐沉默,垂下眼,看著擺正自己跟前的茶點。

    也不知這些茶點是不是特意為她準備的,每一樣都精致得不像是吃的東西……不過她今兒是忽然過來,就是想準備,時間上也來不及。

    “安嵐,你要明白,男人心狠起來,能做出的事,是你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的。”崔文君不敢將她逼急了,隻得緩緩勸說,“我不是讓你跟他恩斷義絕,隻要你願意離開,無論他答不答應,剩下所有事情都交給我。”

    “我以後——”安嵐抬起臉,看著崔文君道,“每天都過來給您請安。”

    崔文君怔住,一時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麽。

    安嵐接著道:“以前在源香院的時候,我雖沒有跟安婆婆住一個屋子,卻也差不多天天都去看婆婆的。那個時候婆婆的腿就已經不利索了,不能挑水,所以我和金雀隻要有空就去給婆婆挑水。不過那會兒我們還小,沒有多少力氣,摔了幾次後,才想起找根木棍兩個人一起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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