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她的下巴,手指掠過她的耳垂,穿過她柔順的長發,輕輕撫弄著,指尖總不時會碰到她的脖子耳廓後頸,肌膚上帶起微微的涼意和麻癢,那動作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曖昧,勾出昨夜的旖旎,讓人情不自禁地回想那些律動的熱情,糾纏不休的四肢,永無止境的親密……

    她臉上慢慢染了一層胭脂,嬌媚的顏色使得這張臉蛋兒看起來愈加動人,亦顯得那雙眸子愈加烏黑明亮。

    這樣安靜乖巧又漂亮的皮囊下麵,藏著的是一顆從來不甘認命的勃勃野心,他知道她終還是覺得不安,越是感覺到他的保護,這種不安的心理就會越加嚴重。

    她想要體現自己的價值,想要證明她一樣值得被信任,想要能把握住一切的一切。

    景炎眸光微暗,既然她執意要去找崔文君,並打算要說服崔文君,那麽,也是時候讓她明白她應該了解的事。

    “以命換命並非危言聳聽,要解除涅槃,確實需要付出性命的代價,並且這代價,遠遠超出所得。”景炎開口,語氣淡淡,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所以白廣寒當年即便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也沒能為我徹底解除涅槃,僅是為我爭取了這數年的時間。”

    安嵐麵上並無被嚇到的表情,隻是那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認真地聽著。

    “唯大香師能破解涅槃,卻並非任何一位大香師都有此能力,他除去要與我心意相通外,還需有獻祭自身的覺悟。”景炎輕輕撫著她的長發,不急不緩地道,“以自身的香境世界接納涅槃,忍受天火燎原,在那個過程中,如若無法順利吸納並化解,就會當即以身獻祭。”

    白廣寒和他是孿生子,並且他們兄弟的感情自小就很好,因而他們完全滿足這兩個必要的條件。也因此,他遇到安嵐,並發現安嵐的天賦後,他便明白,這送到他麵前的唯一機會,隻有他付出自己的真心才能獲得。

    隻是,事情的順利程度,越來越讓他覺得,這其實就是命運巨大的嘲諷。

    “我明白了。”安嵐點點頭,表情一如剛剛的認真。

    景炎看了她一會,不由笑了,眼角眉梢間都是風流:“你似乎並不怕。”

    安嵐想了想,才道:“我……不知道,隻是既然先生不懼,我自然也不懼。”

    她見過涅槃,在他的香境內,雖然心有震撼,但那也隻是一眼。她自然知道這不是件容易的事,興許還是件不可能的事,但隻要先生說有可能,那就一定是有可能。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景炎看著她坦然的眼神,心裏一聲暗歎。

    那隻是一種可能罷了,若真能順利吸納化解,他又怎麽會苦熬這麽多年。

    白廣寒一條命,加上他畢生之力,也才僅僅壓製住涅槃,最終也隻能等到這一個完美的,引渡的機會。

    “燒似乎退了。”景炎忽然抬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然後問,“現在身上感覺如何?”

    安嵐也抬手摸了摸自個的腦門:“其實,剛剛睡醒後,就已經覺得好多了。”她說到這,頓了頓,又低聲補充一句,“本來就沒大礙,是先生太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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