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接過空碗,替她擦掉唇邊的藥漬,然後讓她躺下,低聲道:“那就好好休息,病好之前,殿裏的事就暫時都別費心了。”

    安嵐卻看著他道:“我隻歇息半日即可。”

    景炎替她蓋上被子的手頓住,垂下眼,看著她,兩人對視良久。然後他的目光往下移,手指順著目光輕輕撥開她的領口,看著脖子下麵那點點他昨晚留下的痕跡,微涼的手指在上麵輕輕滑過,似有些留戀,又似有些不舍。

    安嵐身上微微一顫,忙按住他的手,咬著唇看著他,眼睛烏黑烏黑的。

    景炎淺淺一笑,有些自責地道:“昨兒是我沒留意輕重,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麵上原本就帶著幾許病態的殷紅,聽了這句話,那顏色似又重了幾分,嘴裏卻道:“不會……”

    他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聲音低啞:“壞丫頭,快睡吧,我下午再來看你。”

    ……

    丹陽郡主沒想白廣寒大香師竟會從裏麵出來,忙上前行禮。

    景炎微微頷首:“安嵐今日身上有些不適,隻能辜負郡主的美意,待她好了,選個好日子請郡主前來敘話。”

    丹陽郡主微詫:“安香師病了!大夫來看過了麽?”

    景炎點頭:“沒大礙,是昨晚著了涼,今日有些發燒,吃了藥歇幾日應當就沒事了,她這會兒剛睡下。”

    丹陽郡主有些歎息地道:“如今天越來越冷,請安香師多注意些好好照顧自己,既然已經睡下了,那丹陽改日再過來探望。”

    丹陽郡主回到玉衡殿的時候,去請金雀的人還未回來,崔文君正等著心焦,忽然聽丹陽郡主帶回安嵐生病的消息,驚得一下子從座上站起身:“病了!怎麽會病了?”

    丹陽郡主道:“聽說是昨兒夜裏著涼,早上起來就發了燒,大夫已經去瞧過了,應當是無大礙。”

    崔文君追著問:“那如今是誰在照顧她?那麽個地方,她身邊可有信的過的人?那些侍女都不是從小跟著她的,怕是都隻是在麵上敬著她,沒人看著的時候,不知要怎麽偷懶耍滑!”

    丹陽郡主安慰道:“我過去的時候,廣寒先生正在裏麵。姑姑也別太擔心,安香師殿裏的人,應當是個個辦事都是嚴謹的,當時連我都沒讓進去。”

    崔文君微微皺眉,頓了頓,才道:“白廣寒在裏頭,沒讓你進去?”

    丹陽郡主道:“那會兒安香師已經睡下了,我倒也不好再進去擾了清淨。”

    崔文君沉默下去,轉過身,眉頭微擰。她已知白廣寒就是景炎,而對於他和安嵐之間的事,她之前隻是覺得有些不滿意,但畢竟白廣寒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所以她倒也沒有反對之意。可如今,謝雲說的那些話,就像是懸在她心頭的一把劍,而且在白廣寒的照顧下,安嵐竟還病了!

    就在她琢磨著此事該怎麽辦時,言嬤嬤進來道:“先生,金雀姑娘過來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