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璿璣道:“因為白廣寒舍身為景炎換了這數年時間,我雖未曾見親眼識過涅槃,此事卻也能推算出一二。”

    謝雲看著柳璿璣,良久,直到柳璿璣忍不住又皺了皺眉頭,他才再次開口:“你怎麽確定,當時是白廣寒主動舍身去救景炎,而不是景炎為求活命的機會,出手奪走白廣寒的性命。”

    柳璿璣瞳孔猛地一縮,盯著謝雲,麵上慢慢露出怒容。

    謝雲不急不緩地接著道:“你未曾見識過涅槃,白廣寒也一樣,唯有景炎,已身中涅槃,自然比白廣寒更加了解涅槃。若論手足情,既然白廣寒可以舍命,那景炎難道就能眼睜睜看著白廣寒為救他而喪命?景炎若真是那麽重情重義之人,那如今的安嵐又當何論?你應當一開始就知道,他如此全心全意栽培安嵐,最終目的就是為了以命換命。”

    柳璿璣麵上表情一頓。

    謝雲再接再厲:“如果景炎從未想取代白廣寒,為何不安安分分在景府做他的景大公子,為何總是借用白廣寒的身份出入長香殿。他確實有大才,所以隻待著景府,對他而言便是屈才了。或許他初始並未有要取而代之的想法,但人在麵臨死亡,不得不做出選擇時,無論選擇哪一邊,都不足為怪……”

    柳璿璣似再聽不下去,突然站起身,厲聲喝道:“夠了!”

    謝雲遂住嘴,麵上表情卻極是平靜,不,不是平靜,而是篤定。

    柳璿璣沉默了一會,然後閉了閉眼,緩緩道:“你回去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不與你計較。”

    謝雲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卻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信封看著已有些年頭了,紙張明顯有些泛黃。

    “我並非是憑空猜想,這是九年前,我的人從天樞殿裏搜出來的。那個時候,景炎的字跡同白廣寒的字跡還是有差別的,你應當能看得出來。”

    柳璿璣卻沒有去看那封信,謝雲也沒再說什麽,將那封信擱在茶幾上,然後就轉身。走出殿門時,看到已站在門口多時,此刻有些呆住的金雀,他也不在意,目不斜視地離開了。

    柳璿璣到底是將那封信拿起來,打開。

    然而信中並沒有什麽了不得的內容,不過是一首描述少年人心有淩雲之誌的古詩,柳璿璣感覺自己的心跳慢慢緩了下來,隻是就在她正要鬆一口氣時,忽然在信的最下麵,看到了白廣寒的大香師印!

    景炎自小就出入長香殿,自當是明白,大香師印的重要性,一方印,代表的就是大香師的權力的地位。

    但是,他們兄弟倆本就時常互換身份,這大香師印會在景炎手裏也不足為奇,興許就是白廣寒給他的。

    可是,即便如此,景炎為何偏偏在這樣一首詩上蓋下這印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