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在門口發了好長時間的呆,猶豫著是進去,還是悄悄離開,而就在她搖擺不定的時候,柳璿璣喚了她進去。

    金雀趕緊應聲,滿臉緊張地走進去,然後不等柳璿璣開口,就忍不住先問了一句:“先生,謝雲大香師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柳璿璣看了金雀一眼,重新坐下,卻未言語。

    金雀有些著急地上前一步:“天樞殿裏的那位,真的是景炎公子?那,以命換命是什麽意思?”

    柳璿璣斜靠在身側的大引枕上,手輕輕支著頭,眼瞼微垂,依舊是那副沉思的表情。

    “先生!”金雀跪在她跟前,兩手攀在她腿上,抬著腦袋緊張又急切地看著柳璿璣,“以命換命是什麽意思?安嵐會沒命嗎?”

    柳璿璣抬手在金雀腦門上輕輕拍著:“這等事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是能對付謝雲還是能對付白廣寒?”

    金雀瞅著柳璿璣,低聲道:“我,我是不能如何,但至少能給安嵐提個醒,如果是真的的話。”

    “提醒?若是白廣寒不希望你去提這個醒……”柳璿璣忽然歎了口氣,“你可是會沒命的,難道指著我為了你去對付白廣寒嗎?”

    “我不會讓先生為難的,我一定……”金雀急忙開口,隻是說到這時,突然頓住,臉色也跟著變了,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先生的意思,謝雲大香師剛剛說的景炎公子要安嵐以命換命,是,是真的!”

    柳璿璣看著她道:“長香殿千餘年的記載中,也曾有過出身香奴的大香師,但卻從未有人能如她這般,僅用一年時間,就跨過如此巨大的鴻溝,從來沒有!”

    金雀咬了咬唇,紅著眼道:“那也不是白得的,安嵐一直在努力,比這更早的時候……”

    “確實不是白得的。”柳璿璣打斷她的話,淡淡道,“她是很努力,但還是不夠,遠遠不夠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收獲這麽多,傻丫頭,你當真以為這天底下有白吃的午餐。”柳璿璣伸出手指在金雀額頭上點了點,“白廣寒,是在提前補償她,為他將來要從她那裏拿走的東西,極盡所能地補償……所以他滿足她所有的心願,盡心栽培她,無論她想要什麽,隻要他能給,他都毫不猶豫地送到她麵前。”

    “太,太卑鄙了!”金雀咬著唇看著柳璿璣,她身上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害怕還是被這個事實驚住,但她脫口而出這句話後,跟著就站起身,一臉認真的道,“我,我得告訴安嵐去。”

    柳璿璣看著她,沒有表示反對,算是默認了她接下來的行為。

    金雀抬起胳膊擦了擦已經含淚的眼睛,然後轉身,隻是走了幾步,又轉回身跪下朝柳璿璣磕了個響頭:“多謝先生,先生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還真以為自己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

    柳璿璣微微抬眉,不由坐起身,有些詫異,又有些哭笑不得,但心裏卻還是隱隱生出一些感動,她倒是沒有白疼這丫頭。

    金雀出去了,柳璿璣便又往後靠了回去,再次將那封信拿出來看。

    不得不承認,謝雲剛剛說的那些話確實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即便,她知道謝雲之所以會這麽說,主要是想離間她和景炎,但即便是明白,她卻依舊無法不在意這件事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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