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很少將心裏的情緒擺在臉上,但此時看到這一幕,麵上禁不住露出極為複雜的神色,有詫異,有不解,也有懷疑,百裏翎亦是一樣。

    景炎的替身既然已經死了,就定是死了,方文建不可能會在這件事上傳假話,那眼前這個白廣寒是誰?還有站在旁邊的景炎,又是誰?他們誰是真誰是假?

    就算景炎臨時找一個人給易容了,那也僅僅是臉看起來是一樣的罷了,對方不可能馬上就能模仿出白廣寒或是景炎身上的那等氣質和神態。

    除非,景炎一直以來,就不止一個替身。

    突然間意識到這一點,兩人心裏先是一驚,隨後又覺得不太可能,但是——眼前這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這種種問題,同時在謝雲和百裏翎心裏盤繞,可是,這些問題的答案,此時光用眼睛找是找不出來的。

    究竟哪個才是假的?

    他希望白廣寒是假的,於是白廣寒走過來的時候,百裏翎手中憑空出現一杯酒,杯是琉璃杯,輕薄清透,顏色絢麗,陽光落在上麵,折射出五彩的光,有迷惑人心之力。

    “敬你。”百裏翎手指輕輕一推,就見他手中那杯酒竟朝白廣寒平平穩穩地飛了過去。隻是,就在那杯酒將飛到白廣寒跟前的時候,琉璃杯突然間碎成無數片,每一片碎片裏都蘊含殺機,隻要接觸到人體,即能破開皮肉,割破血管,然後順著血液的流向走至心髒。

    但是,也就在琉璃杯炸開的那一瞬間,白廣寒抬,手腕一翻,在虛空中畫了個圓圈,那動作極其優雅,修長的手指在虛空中劃過的軌跡,正好對準那個酒杯,隨後就看到那已經裂成碎片的琉璃杯奇跡般地片片複原,連同已經灑出來的酒水也收回那酒杯內,那一幕,簡直像是時光倒流。

    白廣寒手裏穩穩地接住那杯酒,看著百裏翎淡然頷首:“多謝。”

    百裏翎麵上第一次露出認真的神色,然後轉頭看向旁邊的景炎,難道,他是假的?

    景炎麵上依舊掛著笑意,見百裏翎看過來,便道:“百裏先生好俊的一手。”

    百裏翎心裏又是一詫,但麵上隻是微微揚眉,剛剛的香境,他並未對周圍的人開放,所以,能看得到那一幕的人,自然是有香境之能的人。

    怎麽可能,這兩人都有施香境之能!?

    難不成,眼前這位是真正的白廣寒?!

    不,絕不可能,不僅百裏翎,謝雲也在第一時間否認這個可能。

    可是,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那個替身真的死了嗎?

    會不會是方文建也被騙了?

    百裏翎轉過臉,看向謝雲,不過就在他轉頭的這個動作,使得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掃了一下桌上的每一位,然後他才猛地想起,少了一個人。

    “淨塵呢?怎麽不見他了?”他遂問了出來。

    淨塵的侍從走過來道:“淨塵先生回香殿去了,是香殿裏突然有事,剛剛先生不願各位又紛紛起身相送,便沒有驚動大家。”

    百裏翎微微挑了挑眉:“回香殿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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