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殿離九重塔有段距離,加上又是夜裏,雖今晚星月爭輝,殿內殿外亦是燈火輝煌,但到底不比白天,故金雀即便是一路小跑,速度還是比不上專門訓練過的人。她還未走到九重塔時,崔文君就已經收到安婆婆已咽氣的消息,而那個時候,安嵐等人才剛剛走出二樓的鐵籠,百裏翎已經同白廣寒交上手。崔文君正打算對安丘出手,新仇舊恨一起清算,卻突聞這個消息,不禁怔了一怔,遂看向言嬤嬤。

    言嬤嬤亦是一驚,隨即搖頭:“先生,不是老奴!”

    金雀和安婆婆在屋裏說的話,悄悄守在外麵的人並未聽到多少,並且他們亦不清楚這其中藏了多少玄機,所以,傳消息的人隻是將玉衡殿出了內奸,安婆婆是因被人強灌了藥才斃命的事道出來,對於金雀去看安婆婆的事,雖也提了,言語上卻沒多重視。

    藍靛和易殿侍亦差不多是同時收到消息,藍靛往白廣寒那看了一眼,再將目光投向樓梯那,然後心裏輕輕一歎。

    究竟是誰,崔文君的目光從方文建,謝雲,百裏翎,白廣寒,淨塵等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又落到安丘臉上。

    安丘被拉入崔文君香境的那一瞬,方文建及時將他拉出來,同時擋住崔文君,冷眉冷眼地道:“安丘先生是我的客人,還請崔先生客氣些。”

    “難怪不當縮頭烏龜了,原來真是找了靠山。”崔文君冷笑,看著方文建的眼中帶著嘲諷,“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也不想參與,但這個人,我今晚必須帶走。”

    方文建看了看遠處的清耀夫人,然後道:“崔先生,我再三禮讓,絕不是因為怕你!”他說著,就又看了看旁邊的謝雲,但此時謝雲卻同淨塵交上手,暫時沒閑功夫。卻這會,安丘施施然地走過來,看著他們淡淡一笑:“別這麽箭撥弩張,又不是什麽大事。”

    方文建瞥了他一眼,而安丘說完後,卻轉頭往門外看了看,似在等誰一般。

    崔文君不由也轉頭往門口那看了一眼,隨後眉頭微皺,她已經聽到金雀的聲音裏,下麵的侍從攔著不讓她上來,金雀一邊著急地解釋,一邊追著問安嵐的情況,倒讓那攔著她的侍從不知說什麽好。

    柳璿璣笑了,對旁邊吩咐了一句,隨後他們就瞧著金雀捧著個花瓶跟在柳璿璣的侍香人後麵小跑上來。

    崔文君的臉色微變,眼睛緊緊盯著金雀花瓶裏那支紫色茶花,甚是顧不上安丘。

    金雀先是跑到柳璿璣麵前賣乖了兩句,再有些急切地問安嵐的情況。

    柳璿璣微微眯著眼打量她:“她一會就下來了,倒是你,手裏巴巴舉著這朵花,難不成是送給我的?”

    “不是,這是婆婆托我的。”金雀訕笑了笑,轉頭往崔文君那看了一眼,才又小心翼翼道,“先生我先失陪一下。”

    柳璿璣沒攔她,金雀遂轉身快步走到崔文君身邊,行了一禮,便將手裏的花瓶遞過去,如實將安婆婆交代她的話道了出來。崔文君果真沒有接,甚至不說一句話,隻是看著那朵花,麵上神色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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