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金雀姑娘在殿外等你已有半個時辰了。”藍靛退出去前,對安嵐低聲道了一句。

    安嵐微微點頭,然後詢問地看向白廣寒。

    白廣寒頷首:“去吧,後天就是中秋了,這兩****好好休息。”

    安嵐起身行禮,才輕輕退了出去。

    淨塵忍不住又看她兩眼,普通人或許不易察覺,但他自小修行,看人看事,更多時候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心。那清透如露珠一樣的姑娘,一趟長途旅行歸來,眉眼間就添了幾分嬌媚。很明顯,那並非是時間賦予的,而是——淨塵收回目光,看如端坐在雲端的白廣寒,隻有****的滋潤,才能令一個碧玉之年的女子綻放出那樣的光彩。

    隻是……淨塵麵露遲疑,竟許久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還有事未說?”白廣寒打量了他一眼,“關於安嵐?”

    淨塵又念了一聲佛號,想了想才道:“先生,這是將小僧的侄女給采了?可曾給什麽名分?”

    白廣寒微微挑眉:“什麽叫采了?”

    淨塵雙手合十,滿臉虔誠,嘴裏如念經般喃喃道:“小僧那侄女尚年少,對情之一字還懵懂,先生莫要占著身份高貴欺負她。”

    白廣寒頓了頓,才道:“中秋後景府就過來提親。”

    淨塵一怔,這才慢慢放下合十的雙手,抬起眼認真地看了白廣寒片刻:“這麽說,先生是真心的?”

    白廣寒淡淡道:“我何曾說過要虛情假意。”

    淨塵道:“所以先生如此費心教她,又許了她那麽多,並不僅僅是因為要補償她,而是因為動了真心。”

    白廣寒遂打量了淨塵一眼,淨塵輕輕一歎,然後道:“三天前,小僧見到師兄了。”

    白廣寒目中露出一抹冷意:“難為他藏了這些年,如今終於忍不住了。”

    淨塵此時卻無心說安丘的事,沉吟片刻後,才又緩緩道:“小僧本以為,當年廣寒先生以命換命之法,是已幫公子解除了性命之憂,即便還留些許隱患,應當不會危及性命。卻不想,情況竟已嚴重至此,難怪公子當日會選中那個一心傾慕你的孩子,隻是,公子既早已心有定見,卻為何又動了真心?公子難道不知,這世間,情劫最難渡,動了真心,想要斷情又談何容易。”

    白廣寒沉默片刻,卻開口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同安丘聯手的是誰?”

    淨塵輕輕搖頭:“師兄並未與小僧說這個。”

    ……

    安嵐剛走出殿外,金雀即朝她快步走過來:“安嵐,婆婆她……”

    安嵐麵上的笑原本已經露出來了,忽聽到金雀這樣急切的語氣,笑容一下子收回去:“婆婆怎麽了?”

    金雀咬了咬唇,就將安嵐拉到一邊,低聲道:“婆婆好像,好像中毒了!你快去看看吧,那玉衡殿如今都不讓我進去了。”

    安嵐麵上血色褪去,頓了好一會,才猛地轉身,一邊往玉衡殿的方向走,一邊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