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這一去,真的能見到蒙三,自然就能省了許多事,若是不能,那麽所以安嵐便是關鍵。白廣寒昨日就明白地告訴安嵐,她留在薛府不會有事,但如果天黑之前他不能回來,薛府的人便不會再留她。

    “無論出什麽事,都要堅持到我回來。”這是他昨兒交代她的話,這句話裏藏了多少凶險,他即便沒有明言她也清楚,但她亦明白,他此去赴約,首先就牽住了一路尾隨他們的那個人,為她擋去了最大的危險,除此外,他還將天樞殿的殿侍全都留給她。而她如今已能將香境持續數個時辰,這件事,就連尾隨他們的那人也不甚清楚。即便在驛站那晚他窺視到她的香境,但因當時有白廣寒在,那人又要遮掩自己的身份,因而不能確定那個香境是她的,還是白廣寒的。

    所以,安嵐此刻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她擔心的是白廣寒的身體。一直到今天早上,白廣寒身上的低燒也未退,可對此她毫無辦法,她甚至不能讓他改變主意。

    這條路上,她依舊還隻是他的追隨者。

    即便她已得他的疼寵和憐愛,即便她已得他死生不棄的承諾,他心中的方向,也未因她而有絲毫改變。

    棋逢對手,生死不知。

    ……

    許管事沒有跟佟氏和安嵐重新進入薛府,而是打算去唐正剛剛說的那個車行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什麽有用的消息。佟氏有心想跟著一塊去,卻還是忍住了,隻交待許管事多叫上幾個人,一有什麽消息要及時回來告訴她。

    她們重回薛府花廳後,薛家的太太們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似隻當她們出去解個手而已,很自然地就將話給帶了起來。而安嵐多半是沉默以對,偶爾微微一笑或是點頭,她們倒也不在意。

    佟氏坐在安嵐身旁,好一會後,忍不住低聲問:“安嵐姑娘,剛剛那位小車夫,但真是以前的鄰居?”

    安嵐微微點頭。

    佟氏看了她一眼:“怎麽這麽巧?”

    “是啊。”安嵐心裏想著白廣寒,麵上漠然地開口,“怎麽會這麽巧。”

    ……

    太陽落山了,白廣寒沒有回來,安嵐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隨著那輪殘陽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此時莫說薛府不留她,她自己也沒發坐得住了。

    隻是告辭出來時,薛府的人一點異動都沒有,薛家的幾位少奶奶也隻是秉著禮貌,送她出來,看著她上馬車,然後就轉身回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