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塵抬步,打算去玉衡殿看看,隻是走了兩步,他似想到了什麽,突然就收住腳步。

    當年安婆婆還在玉衡殿的時候,安丘也在長香殿,會不會……跟安丘有關?!

    阿彌陀佛,淨塵在心裏默念了一下佛號,這些年他和白廣寒也在找安丘,卻一直沒找到。如果,真是如此,那安丘……淨塵抬起臉,看著湛藍高遠的天,看來這場持續了十多年的爭鬥,快要進入尾聲了。

    該出來的人,都會露麵。

    ……

    就在淨塵往玉衡殿方向看過去的時候,崔文君正倚在美人靠上,手裏拿著當年那個香盒,香盒裏的最後一粒藥丸,已在前幾天讓她扔進水裏了。沒什麽可惜的,可卻不知為何,心裏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腦子裏總時不時會浮現出,花瓣轟然離枝,瞬間凋零的那一幕。

    實在是煩人,真是死了還陰魂不散!

    崔文君忽然從美人靠上起身,將手裏的香盒扔出去:“給我拿去燒了!”

    言嬤嬤這會兒沒在,候在旁邊的淺月嚇一跳,忙撿起那個香盒,也不敢多言,應下後,就小心退了出去。

    崔文君又躺了回去,然而依舊是心神不寧,以前的,現在的,各種各樣的回憶和畫麵在她腦海裏匯成亂糟糟的一團。安嵐的臉,白純的臉,還有那個男人的臉,不停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側過身,緊擰著眉頭,閉上眼。不知過了多久,言嬤嬤走了進來,以為她睡著了,正要走過去給她蓋張毯子,隻是不等走進,崔文君就開口道:“出去。”

    言嬤嬤頓住,看著崔文君背著她,微微蜷縮在美人靠上的身影,眼眶一下子濕了:“先生,不值得為那賤人傷了身體。”

    崔文君未應聲,片刻後,便見她身上微微起伏,呼吸綿長,似真的已睡著。

    言嬤嬤深知她的性格,心中無奈,隻得退了出去。

    隻是下午,言嬤嬤進來收拾房間時,將鋪在美人靠上的那張毛毯拿出去曬了一會。

    ……

    合穀,蒙三爺府邸內,安嵐和白廣寒在客房裏才休息了小半個時辰,還不等將旅途的勞累疲憊去了,就有人將一張燙金請柬送到蒙府。

    “是薛家的茶會,以往這等茶會,多是隻拍個下人來知會一聲,極少送帖子的,並且還是燙金的帖子。”佟氏說著就將帖子遞給安嵐,“是特意請先生和安嵐姑娘過去品香喝茶的。”

    安嵐接過帖子,詢問地看向白廣寒:“先生,去嗎?”

    白廣寒點頭:“正好將你的身份介紹出去。”

    安嵐忽地覺得麵一熱,不自覺地就垂下眼,一旁的佟氏道:“可是指安嵐姑娘為天樞殿繼承人的身份?其實這邊,大家都已聽說了。”

    “不是。”白廣寒看著安嵐,“是景公兒媳,景府少奶奶的身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